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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云被带到了东厢,侍卫将一件屋子的门打开,让她进去。
“殿下吩咐,你今日就宿在府里。”公孙显道。
晚云望着他,努力将这话里的意思理清。
“殿下……知道我是谁?”她问。
公孙显并不作答,只抬抬手,让旁人退下。
“娘子太乱来了。”他神色严肃,“此处乃凉州都督府,也是齐王殿下与河西道诸位将军的驻地,每个人的底细都清清楚楚,没有人能瞒天过海。”
听他点破了自己男扮女装的事,晚云忽而察觉出了些意味。
“殿下早就知道我在凉州,是么?”她看着他,“不让我进都督府,也是他的意思?”
公孙显没有回答,只淡淡道:“这些日子,你就在此处安心住下,我派人给仁济堂送信了,不必多虑。”
说罢,他转身便要离开,却被晚云扯住衣袂。
“今日我擅闯都督府,是我鲁莽了,”她的神色着急,“我就是想看看他……”
那双眸明亮,藏着哀求,颇是教人怜惜。
公孙显摇摇头:“一切都要看殿下的意思。近日凉州城里有乱子,殿下一片好心,留娘子在府中避祸,娘子务必安分守己,切莫辜负殿下的苦心。”
说罢,他将衣袂从晚云手中抽出,离开了厢房。
晚云兀自坐在屋里,怔怔的。
她回忆起这些日子自作聪明,女扮男装,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不由得脸红。
阿兄什么都知道,只有她洋洋得意地以为自己干得挺不错,还觉得自己顾全大局,甚是感动……
晚云似失了气力一般,躺倒在榻上。
她望着头顶的房梁,心中又是气恼又是难过,他既然什么都知道,为什么就不肯来跟自己见一面?
她就那么讨人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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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在回应晚云的猜测,裴渊一直没有露面。
虽然门前没有守卫,但晚云已然没有了先前的莽劲,只乖乖待在房间里。就像当年遵守裴渊的约法三章一样。
她不敢走出厢房,只垫着脚张望,看婢女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偶尔听见她们的低声细语。
自己仿佛真的被遗忘了。
一整天下来,除了送饭的婢女,也没多一张嘴过问她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