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阮琦撇撇嘴,她那样的行为对我来说分明叫出卖。
好,是我策反她出卖了你。岑渊哄她道,我来请客,给你赔罪,谢她叛友之恩。
我说着玩儿玩儿而已。阮琦伸脚蹭了蹭他的拖鞋,当然还是我们俩请客的。她拿着手机给俞楠发消息,而俞楠好一会儿没回,十分符合她程序员的工作节奏。
俞楠的消息进来时阮琦已经差不多把东西都排进了岑渊的衣柜里、书架上、洗手台旁。
好啊,我组里这个项目刚结,啥时候你和岑渊有空,请我吃烤肉。
阮琦阴恻恻地回,我还没说你在背后把我卖了这码事。
而俞楠分毫不感羞愧,那可不是别人,那是岑渊啊,跟岑渊说不叫卖,你们俩这不是凑一块儿了嘛。
阮琦竟然不知如何反驳,只能败给了俞楠对岑渊事成的必胜心和既定的事实。
岑渊,她坐在床上,问电脑桌前的岑渊,跟俞楠吃饭,你什么时候有空?
看她。岑渊简练地回。
她说看你啊。
周三晚上吧,岑渊说,地方你们挑。
最后俞楠挑了一家韩式烤肉店,离她和阮琦住的地方都不远。
岑渊还在电脑前敲代码。阮琦躺在床上,眼前是空白的天花板,那粉刷的质感吸收了反光,也仿佛要将她的意识吸进去。时响时弱的键盘,初夏带着阳光温度的微风,这是个她昨日之前甚至不曾到访过的房间,她却躺在床上被久违的睡意渐渐淹没。
她许久没有这样舒服地入睡过了,她白日里一点睡意都不会有,早晨又总是醒的早,明明觉得累,却常常睡不着。而她醒来的时候已近傍晚,日光不知何时熬成了曛黄。是岑渊叫醒了她,她意识朦胧之间才发现自己已经耗费了一整个下午。阮琦有些难过,白天竟然就这样结束了,可是不等那沮丧从心脏蔓延上脑海,她的舌就被岑渊吮住,一丝一寸地缠吻起来为什么这么突然?她翘起嘴唇,茫然地同他接了三个吻,任由他再一次席卷而入。
你记得高二的暑假吗?我们一起住的时候,我也这样叫醒过你。那个时候你可真爱睡觉,躺下了就不愿意起来。
他不说,阮琦都快忘了。她原本是个嗜睡的人。
你睡着的样子太可爱了。岑渊捧着她的脸,怜爱至极地说,我那时候真想亲你。
阮琦潮润的眼睑觑向他,她以为想的意思就是只停留在想想而已,大多数人都会这么认为。可岑渊接着说,所以我真的那样做了。
疼惜的吻,像花瓣儿上的露儿,一滴一滴试探般地点下来,岑渊说,像这样,像这样,他亲吻了她鬓边的鬈发,还有,像这样。
可是我一点都不记得。阮琦低语。
你当然不会记得。他碾开她的唇瓣,像衔着花茎吸吮花蜜,抬手抚摸她的脸,你那时候太爱睡了,我不弄出声音来,你就不会醒。
阮琦抬起下颔迎合他。能怎样呢,她还能说他流氓不成?他们已经做了比亲吻更亲密的事。
该起床了,囡囡。几个甜美的吸吻过后,他将她抱下了床。
我去做饭。嘴里隐隐的甘甜让阮琦几乎分不出心来伤感这个别人都在劳忙,而仿佛只她虚度了的下午。
她没有告诉岑渊她其实被他亲湿了。
她一点点尝着嘴里残留的他的味道,咽动着喉咙一口一口地吞进肚子里是她在过去六年里想也不曾想过的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