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个眨眼的时间,张氏就已经被江老爹们围在了中央。
任她满脸惊惶喊爹喊娘,江家爷儿们也毫不动容,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江月夜觉得张氏已经被凌迟了几万遍。
不过饶是这样,男人们也始终有顾忌,不能因为生气就随便朝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抡拳头,哪怕这个女人名声比牛粪都臭,传出去了也还是要被人讥嘲死的,更别说眼前这种以多欺少的局面了,说不定还会被谴责得头都抬不起来。
江月夜心里清楚江老爹是肯定不会动手的,而江月华就更不会了,这种有违他君子道德规范的事情,他才不屑于干。
这么一分析好像就只剩江月白和江月诚了?
江月诚的年龄摆在那里,张氏又是出了名的壮实,他就是有那个贼心也没那个贼胆儿。
唯有江月白,习惯了黑吃黑,估摸着要是实在忍不住了,也说不定真会好好招呼招呼。
江月夜依照形势思考着这会儿溜出去拉救兵的可能性,最后她认为不过就是一会会儿时间,张氏应该不至于能耐到让江月白忍无可忍,所以她还是可以去找秦老头的,就算江月白硬是被张氏气急了性子,也还有江老爹江月华等头脑理智的担待着,绝不会出什么大事。
“爹,我出去一趟,你们暂时先请张婶子在咱们家喝喝茶!”江月夜朝着江老爹高喊一声,一溜烟便出了院子,直直往对面秦老头的住处跑去。
“三姐你干嘛去啊?”江月诚侧头看了一眼江月夜跑出去的方向。
“三妹?”江月白也觉得迷糊,不过他听懂了他三妹的暗示,当下便贼贼笑道:“你放心,我们会好好招呼张婶子的,她跑不了!”
“嘁!老娘为什么要跑?”张氏到这时候还嘴硬,颠倒黑白道:“你们江家毁坏了我庄家的货物,没赔银子之前我凭什么走?今儿你们要是不把银子还上,哼!这年我就在你们家过了,看你们能把我怎么着!”
张氏的没皮没脸显然已经到了一定境界,明明是她自己把头巾丢进脏水里的,这下硬是把罪名安在了江家头上,目的就是讹一笔赔款。
江月白不干了,朝张氏嘶吼:“死婆娘!你说谁弄坏了你家货物,明明是你自己发疯了扔水里的,你别张着一张臭嘴血口喷人!”
张氏如意算盘打得好,她觉得只要自己认定东西是在江家损毁的,外人又没亲眼看见是什么情况,当然就得江家来赔银子啦,协议上写的是照价赔偿,按照卖价的话可不就跟一条一条卖出去了一样?
亏她之前还只想到赖些数量啥的,后来被迫签了协议之后不得不作罢,之后她又想以黑吃黑,不管头巾销得出去还是销不出去,她都会以江家夫妇指使孩子行骗之名敲诈宋氏的镯子,顺便再使个手段把货物拿回去,可是没想到江家居然弄到了新款,头巾卖了出去,还给了她一笔银钱,她当时不好再纠缠,丈夫又催得紧,只能先拿了银子安丈夫的心。
昨儿个本来是该上门来继续闹的,但是她唯一的闺女儿又生了病,所以又耽搁了一天,这因为出诊费和药钱被丈夫嫌恶,张氏实在受不了丈夫对自己那种嫌弃的嘴脸,这才火急火燎的到江家来收银子。
这回她是真没什么歪招了,本不想再闹出什么幺蛾子的,只想拿了钱回去哄丈夫开心。
可是……
既然江家口口声声说没钱,那她就索性毁了这一批货品,依照协议上写的,江家就算想抵赖也不行了,货物毁在他们家他们就必须赔银子出来,所以不管是银子还是镯子她总要拿一样回去才作数,这件事才能和平解决。
否则,哼哼,江家就别再想跟这条街上混了,坐吃等死都不行!
张氏这么一想,便觉得自己胜券在握。
她奸笑了一声便大大咧咧往地上一坐,看着江家众人一脸神气,笑道:“嘿嘿,就算今儿有天王老子在,你们也甭想摆脱我,乖乖把钱拿出来,否则别怪我张二妹心狠。这次就算我砸了你们家房子,也没人管得着了,谁让你们欠我钱呢,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