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别愣着,快跟我一起把烈酒抹在玉璞的身上,这样能帮助他降温。”江月夜一边脱玉璞的衣服一边擦酒精,弄得手忙脚乱,耳边郝大夫的话断断续续的传进耳朵里,她也顾不得太多,只能尽力而为。
妇人看了自己孩子一眼,眼泪不由自主掉下来,手上却不敢耽搁,和江月夜一起擦起了酒精。
玉璞被江月夜扒了一个精光,酒精的味道挥发出来,满屋子都浓烈的酒香。
江月华和江月白站在一旁看着,帮不上忙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再者,自家三妹在一个一丝不挂的男子身上摸来摸去,这简直更让他们心慌意乱起来。
大概半个时辰过去。
江月夜低头用脸颊去试玉璞的额头,觉得好像温度稍稍降下去了一些,连忙叫郝大夫来看:“郝大夫,你快来看看,这温度是不是降下去了一些?”
在江月夜忙着给玉璞降温的时候,郝大夫已经开好了药方,并且毫不客气的喊了江月白去跑腿,买来几味他药箱里没有的猛药,其中有一味便是砒霜,听起来就怪吓人的。
郝大夫现下正煎着药,听见江月夜喊他,连忙起身去床边,捏捏碰碰的又看了好一会,终于松口道:“嗯,不错,是有点降温了,姑娘的法子见效真快。不过,还是得继续降,不让孩子烧得久了,脑子会被烧坏的,这也是老夫最怕的结果之一。”
言下之意,他的猛药吃了,一个不慎也可能会伤了脑子。
妇人啼哭起来:“这可怎么是好?璞哥儿很聪明的,也喜欢读书,若是脑子坏了,那要怎么办。”
江月夜轻声安慰:“婶子先别慌,一定会没事的,只要我们继续给他降温。小孩子发点烧没什么,我娘亲还跟我说,发烧能让人长高呢。玉璞将来肯定会长得高高大大的,看他浓眉大眼的样子就知道是聪明的孩子,脑子一定比常人都坚韧。”
妇人这才渐渐止住哭声。
紧接着屋里又是一顿忙活,等郝大夫的药灌进玉璞的胃里,众人都等得开始打起了瞌睡,终于在天麻麻亮的时候听到床上传来一阵呻吟,大家才被惊醒。
江月夜戳郝大夫起来看人,郝大夫从头到脚的看了一遍,才扶着胡须笑道:“没想到啊,还真给救回来了,这孩子求生的意念很强,阎王爷都扭不过他。”
玉璞他娘这才破涕为笑:“谢谢,谢谢郝大夫,谢谢江小姐江公子,要是没有你们,我们家玉璞恐怕……奴家无以为报,请大夫小姐公子受我一拜。”
玉琼本来靠在她娘怀中打盹,见她娘下跪,也跟着往地上屈腿儿。
江月夜和郝大夫吓了一跳,赶紧伸手去扶,这边一人扶起一个,江月夜赶忙道:“婶子千万别这样,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绝受不起婶子这样的大礼。”
郝大夫也抹着额上的冷汗附和:“是啊是啊,是江小姐良善,我不过做分内之事,不当谢不当谢。”
玉璞的高烧退了,哼哼几声终于睁开了眼睛,在他睁眼的刹那,江月夜才知道什么叫做璞玉无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