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是双眼含泪,不停抱着委屈,好像得了绝症一样的薛苁雪。
而婴浅距他不远,唇角的笑意,仍是没有丝毫变化。
她像在看一场,和自己毫无关系的戏。
顾辞瞥了薛苁雪一眼,道:
“受伤了就去医院,我现在给薛叔叔打电话。”
他话音一落,不等薛苁雪反应,就走到婴浅的身边,低头望着她的手,声音陡然柔了下来。
“还疼吗?”
“还行。”婴浅垂了眸,瞄了眼指尖的红痕。
她这只手,也算是多灾多难了。
之前被门夹出的伤还没好起来。
现在有多了一点烫伤。
婴浅的反应虽然快,但为了帮余情挡这一下,还是不免沾上了点热汤。
那可是刚出锅的馄饨。
虽然只是指尖,但仍是比薛苁雪领口处,那点已经逐渐散掉的红痕,要严重多了。
“顾辞。。。”
薛苁雪愣了一会儿。
反应过来后,忙拽住了顾辞的衣角。
她彻底慌了,嘴唇哆嗦着,结结巴巴地道:
“你。。你不管我了吗?我受伤了啊,顾辞,你不能让我一个人离开,我。。我真的很疼。。。”
“薛苁雪。”顾辞回眸去看她,淡淡道:“已经够了。”
不管是看在小时候的情谊,还是因为受了薛苁雪的父亲帮助,他还给的薛苁雪,已经足够了。
但顾辞心里也知晓,这其中,大半都是婴浅的缘故
心中的太平,早已经倾斜。
他不能再让薛苁雪,伤害到婴浅分毫。
“我跟你离开,也是要去联系薛叔叔。”顾辞满眼冷淡,看着薛苁雪的眼神当中,再无半分柔和,“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他仍站在婴浅身前。
以一种保护者的姿态,将她护在自己的领地当中。
其他人,连婴浅的一根头发丝,都看不见。
薛苁雪顿时红了眼。
她整个人都如疯癫了一般。
指着顾辞,颤着嗓音吼:
“顾辞,这么多年,是我一直在你身边啊,不是那个贱人!你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是我求爸爸,要他帮你家善后处理的,不然你家骗了那么多人的钱,连死了都不会安宁!这些都是我为你做的,婴浅她都做什么了?她有什么资格,和你在一起啊?!”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
到后来,都已如破音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