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浅眨了眨眼,心想着顾辞难得这么好声好气,她可得借着这份愧疚心,继续得寸进尺一番才行。
她放下筷子,单手托腮,白嫩的脸上露出个猫一样狡黠的笑。
“你喂我啊。”
顾辞面无表情。
看了婴浅一会儿,从厨房拿了个勺子递给她。
“你可以慢点吃。”
婴浅一愣。
拿勺子吃面条?
这是什么人间高难度的挑战。
她可是病人。
但顾辞却是不在理会她了,板着一张俊俏的脸,目不斜视的吃完了晚饭。
婴浅只喝了几口汤。
不过倒也没之前那么饿了。
气饱的。
她愤愤不平的瞪着顾辞,勺子用力戳着碗里的面条,嘀咕道:
“刚才觉得你有点良心了,原来还是这个德行,妈的,烦死了!”
顾辞听到了她的话,却仍是不理不睬。
他已经对婴浅上了太多的注意了。
这样不好。
他本能的察觉到了一丝危险。
想和她保持一点距离。
自然不能喂她吃东西。
这太亲密了。
“我不吃了。”婴浅试了几次,都没能用勺子吃上面,反而被溅出来的面汤烫了手背,眼看着唯一完好的手都红了一片,她干脆甩了勺子,气闷道:“你自己吃吧!”
她皱着眉,又后悔留下了。
怎么就忘了,现在好感度太低,顾辞让她留下,也不过是出于那点微弱的责任心。
能收留婴浅就不错了。
怎么可能照顾她?
但婴浅废了半天的力气,连一口面都没吃到嘴里,自然高兴不起来。
没闹着要掀桌子,都是因着实在没力气。
他们隔着半张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