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皇子,请。”陆唯风对着楚靖寒做了个请的姿势。
楚靖寒微微颔首,端着皇子的架子,揽着江兮浅的腰,“陆庄主,请。”
许是经历了一场大雨,陆家庄里所有的草木都焕然一新,杨枝挺拔,垂柳妖娆,连带着花坛中的小草也都轻扬着腰肢,随这凉风微微摆动着。
辰时已过,太阳透过层层白云的光芒洒向大地,虽然仍旧带着灼热,可是比起前些日子已经不知好了多少。这样的天气,在蜀都那可当真很是难得的。
陆唯风将楚靖寒、江兮浅一行领到了正院,陆家庄虽然不是依山而建却也依山傍水,一条宽约三米的小溪从院子里潺潺流过,带着丝丝涟漪;因为如贵妃归宁省亲,朝中许多人闻言而至。
尤其是那些在朝廷挂着闲职的勋贵清流,达官贵胄;然后就是那些官员的家眷们。
江兮浅瞧着风景如画的院子里,小溪上匀称地用汉白玉修建了两座约莫两米宽的拱桥,溪中间或一两朵盛放的菡萏亭亭玉立,鱼儿们在溪水中欢快地游着;在小溪的两岸处,白色光洁的大石并没有刻意雕琢,但却显得别有一番风味;尤其是那石边栽种的垂柳依依;炎热的夏日时,坐在树下,倒是个纳凉的好去处。
不远处假山,花坛,丛林中掩印的房屋,交相辉映成一幅浓墨重彩的水墨画。
在他们入门时,整个院子里已经有了不少人,江兮浅瞬间反应过来,想是那假如妃邀请的人不少,想要混淆视听吗?她嘴角微微勾着,视线扫过三五成群的人们,在众人中寻找陆希凝那丫头的身影,陡然耳畔传来一个清丽的嗓音。
“姑姑,姑父,这位就是凝儿表妹口中的姐姐吗?”
江兮浅转过头,在刚才越过的拱桥旁边的垂柳下,身着鹅黄色宽袖曲裾,内里衬着雪色前胸绣大朵荷花抹胸长裙,分明是清新宁静的色调,可在她身上却偏生穿出了张扬之感,她在心中摇摇头;只是出于礼节,还很是温和地开口,“伯父,伯母,不知这位小姐是?”
“你瞧瞧伯母这记性,你还没见过吧,这是伯母哥哥的女儿姓黄名翠婷;翠婷,这位就是凝儿那丫头口中经常念叨的姐姐,名唤江兮浅,算起来你们年纪倒是相当,可以好好相处。”黄亚娟拉着江兮浅的手轻轻拍了拍。
鹅黄色女子长相虽说不得国色天香,但却也是秀丽佳人。不知为何,在看到江兮浅那张堪称绝美的脸时,她的面上顿时微微愣怔着,而后眸中快速闪过一道精光,双手搭在腰侧,盈盈福身拜了下去,“原来是江小姐,小女子有礼了。”
“黄小姐有礼。”江兮浅只是微微点头,并未福身回礼。
倒不是不知礼节,只是以她如今的身份实在不太适合。
陆唯风和黄亚娟自然也知晓,只连连点头着。
江兮浅看着他们两人不太自然的表情和动作,心中轻笑一声,“伯父、伯母还是先去招呼其他客人吧,我与阿寒先自己走走。”
“呃……好,也好。”陆唯风本能地看向楚靖寒,却发现他的视线只钉在江兮浅的身上,他们这般跟着反而会败了人家的兴致,索性拉着黄亚娟正准备离开。
黄翠婷却是瞧着江兮浅的动作,怒火中烧,心中暗自腹诽:“真是个没教养的贱人”,她扬着下巴,脸上做出一副亲亲热热的模样,可是眼中却尽是明晃晃的不屑;“这位姐姐,你……”
“噗嗤。”
她话尚未说完,旁边骤然有人笑出了声。
黄翠婷面上挂不住,刚想开口厉声呵斥,可转头却看到捂着唇笑得花枝乱颤的陆希凝,顿时有些讪讪的,“表妹,你,你怎么在这儿?”
“呿。”陆希凝对黄翠婷这种讨好卖乖的行为很不屑,转头挽上江兮浅的手腕,“我家姐姐年方十四,可是比你小多了,别张口姐姐,闭口姐姐的,丢人。”
“凝儿!”黄亚娟早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跟外侄女不合,却不想她居然将事情闹到台面上来;只能轻喝一声,从中调和,“翠婷,你表妹向来是这个性子,你别介意。”
黄翠婷自然不敢反驳黄亚娟的话,而是做出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姑姑说得哪里话;我既是长姐,又怎会不了解表妹。姑姑放心,我不会跟表妹一般见识的。”
这话说得,好像陆希凝是多上不得台面一样。陆唯风和黄亚娟顿时一噎,不过现在院子里多少双眼睛看着,他们也不好多说,只是心中对黄翠婷却很有意见。
“哼。”大人会顾忌,陆希凝却不会,她轻哼一声,“不理他们,姐姐我们走。”
江兮浅顿时笑得有些尴尬,抬头看着楚靖寒,眸中带着歉意。
“去吧,玩得开心些。”楚靖寒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顶。
“不知廉耻。”黄翠婷没好气地轻道一声。
“翠婷!你说什么呢?”陆唯风面色顿时沉了下来,对这个妻家侄女他向来不很喜欢;势利不说,还很自以为是,别以为他不知道每次那五个小子从外地给凝儿倒模回来的那些东西,都丢到哪儿去了。
凝儿那丫头向来不喜欢告状,小孩子间的事情他们大人也不好掺和,当真以为他们陆家庄的人是泥捏的不成。
黄亚娟瞧着江兮浅那模样,嘴微瘪,“难道不是吗?大庭广众之下,与男子搂搂抱抱,简直就是水性杨花。”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