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江兮浅久久不答话,陆希凝扬起手在江兮浅面前晃了晃,撅着嘴,“姐姐,姐姐……”
“啊?”江兮浅猛的回过神来,转头看着她,“那是凤都第一庄云剑山庄的二公子。”
“什么狗屁二公子,分明就是个没脑子加白痴嘛!”陆希凝嘟哝着,“他竟然还敢诋毁姐姐,哼!”要不是场合不合适,她早就扑上去将那什么狗屁二公子,这样这样再那样那样,十八般酷刑,虐不死他。
江兮浅摇摇头,“他虽然没脑子,不过他哥,喏,就是那个身着冰蓝色衣衫的,那人倒是不错。”只可惜有萧恩在中间插足,他们注定成不了一路人。
“哼!”陆希凝撅着嘴,“都怪她,不然那掌刑嬷嬷现在都行刑了。”
“你呀!”江兮浅素手微抬,轻轻戳了下她的额头。
陆希瑞这时才从用饭的外间过来,“情况如何了?”
“哼,半路杀出来个程咬金,当真讨厌得紧。”陆希凝撅着嘴,显然很不开心。
“无事,只是个小插曲而已,无伤大雅。”江兮浅淡淡的开口解释。
陆希瑞透过窗户朝着那行刑的高台上看去,兰嬷嬷正与几个掌刑嬷嬷交代着什么,两个轮着大槌的掌刑嬷嬷连连颔首。
“嗯,凝儿若是看够了,就跟大哥回去。”私心里,陆希瑞很不想让她接触那些东西。
江兮浅又何尝愿意,但想起若薇曾经说的话,她现在也在想着,或许,凝儿真的没有他们想象那般脆弱。她是单纯,却不是单蠢。
陆希凝对着他做了个鬼脸,“才不要,这幽闭之刑还没开始呢,我为何要回去。”
“凝儿……”陆希瑞微微蹙眉。
“哎呀别闹了,重头戏就要开始了,快看快看!”陆希凝朝着陆希瑞摆摆手,然后拉着江兮浅的手,手指直直地指向那不远处行刑的高台。
两位掌刑嬷嬷早就商量好了。
随着兰嬷嬷再次轻喝一声,“行刑!”
宋嬷嬷高高地扬起木槌,看似力道十足,只是手腕使得巧劲,落下时力道已经卸下去了七八成;可就算是这样,落在季巧巧小腹上时,季巧巧也觉得疼痛难忍。
一人木槌落下,另一人的木槌高高扬起。
两人你来我往,此起彼伏。在场原本喧闹的老百姓们,霎时安静了下来。
“咚——咚咚——”
只有那木槌扬起带起的呜鸣声,落下时的闷响声,以及季巧巧的痛呼声。
萧恩死死地瞪着那扬起又落下的木槌,眼眶通红,虎目大瞪,他斜眼看向萧睿,哥,放开我!
“……”萧睿却只当没看见般,神色悠然地欣赏着面前的一幕。
季巧巧,身负盛名他自然也是知道的。上届云湖盛会双魁,凤都第一才女,相府表小姐,这些名声可一个比一个响亮。尤其是江丞相不疼嫡女疼侄女,这在整个凤都那可都是赫赫有名的。
自家弟弟对她一往情深他也不是不知,只是不知为何,他那个傻弟弟竟然一门心思地将季巧巧与齐浩远凑在一块。原本他以为就算江嘉鼎再宠爱季巧巧又如何,威远侯府不可能接受一个商户出身的女子做儿媳。所以江兮浅就算再不受宠,威远侯府世子妃的位置是跑不掉的。
可偏偏事情就是这么的出人意料,其实若仔细思量,也在意料之中的吧。
他看着被反绑在木墩上,木槌不断槌打腹部狼狈女子,面色惨白,唇间不断地有猩红流出,本就血迹斑斑的下身更是血流如注。
她既然是江嘉鼎的私生女,呵呵,妹夫霸占兄嫂生下的孽种。江嘉鼎端的是好主意,竟然想出那等李代桃僵的办法,只是到底被人棋高一招。他也曾怀疑过那明柳身后之人是谁,只是每次追查都无疾而终,他也就歇了这个心思。
昨儿季巧巧被太后赐刑的消息传来,他本不欲让萧恩知晓。只是世事到底无常,他越想瞒住的,那萧恩却偏偏知晓了,不仅知晓了,甚至还……
“唔,唔,噗!”
季巧巧只觉得小腹绞痛男人,张口便是注注鲜血,身下更是一股股暖流不断的流出,甚至她能停下那脚下的哗哗声。
面色越来越白,唇越来越干裂……
两行泪从眼角滑落,她好似看到了自己的母亲。
“呃,姐姐,好恶心啊,我们不看了不看了!”陆希凝远远地看着季巧巧双腿间不断流出的血红,不知是风还是心理作用,她总觉得连空气里都带着一股子血腥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