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一致,这就像是仿制古画,如果仿制者怀揣着与原作截然不同的风格,又怎么能仿的相似?
苏清颜闻言一怔,她刚才就觉得奇怪,镯子的花纹和雕刻风格让她觉得十分熟悉,可却没有深想,常静娴一提,她就立刻品出不对来了。
每个雕刻大师的技艺都是独一无二的,哪怕采取相同的方式,但在细节处理上却各有不同,这也是界定雕刻大师价值的称杆,可这个镯子的风格确实跟她的极为相似。
不,说相似都客气了,是几乎一模一样。
而她的雕刻功底又都是从父亲留下的记载上学来的,幼年时也是由父亲手把手教导过的。
换句话说,这手雕刻工艺,就是她们苏家的传承!
苏清颜的心口重重一跳,连忙把玉镯移到灯光下,视线一瞬不瞬的盯着阴影处,半晌一个繁复的图案被投映出来,采取的方式正是之前她算计沈家,套用在新品里的那一种。
“……可以告诉我这个镯子的来历吗?”这个镯子看起来年头不小,绝对不会是近三四十年的产物。
常静娴似乎没有察觉出苏清颜的异样:“这是顾家的宝贝,意义非凡,只传顾家儿媳,这一代是在我手上,下一代就该给易han的妻子,至于具体出自何处,我倒是不知道,现在顾家大概也知道易han的爷爷能知晓一二。”
苏清颜无意识的咬着下唇,半晌才下定决心:“我是想问……这个镯子原本的雕刻是出自何人之手。”
在她的记忆里,她的父亲似乎是个孤儿,凭着高超的雕刻技艺白手起家,之后又结识了沈恩泽的父亲,最终踏上了沈家那条贼船。
常静娴勾起唇角:“说来也巧,据说那位雕刻大师也姓苏,没准你们百年之前还是本家?”
“我能见见他吗?”苏清颜蓦的站起身,连指尖都在发颤,从见到那个投影开始,她就知道这个镯子原本的雕刻大师一定是苏家人,是她的亲人!
她本来以为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儿子,她已经一无所有举目无亲了,可现实却给了她一个巨大的惊喜。
在苏清颜沉浸在喜悦中时,顾易han的眼中也迸发出浓烈到极致的狂喜,一向优雅稳重的男人甚至庆幸的拍抚了几下胸口。
常静娴没好气的白了自家儿子一眼,每次见到顾易han这个没出息的样子,她就气的哪哪都疼,心情不好,她说的话自然也阴阳怪气起来:“要见到他本人,估计还得看看你的身体好不好,活的短就能早点见。”
“……”这话无疑是给苏清颜兜头浇了盆凉水,还有什么比刚刚才以为有亲人在世,后一秒又失去更糟心的?
顾易han看她失落,不禁的心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无奈的看向母亲:“妈!”
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兔崽子!常静娴气了个倒仰,却又拿儿子没招:“但他还有后人在。”
“能不能……”
不等苏清颜把请求说出口,常静娴就摆了摆手:“你把这个镯子补好,我就安排你和易han的爷爷见面。”
“……啊?”她是要见她的亲人,跟顾易han爷爷有什么关系?!
常静娴没好气的站起身:“你补不补?”
“……补。”苏清颜被她气急败坏的架势一压,只好默默答应下来。
等顾夫人上了楼,顾易han才撑着脸对苏清颜笑的满脸桃花。
苏清颜被她笑的一身鸡皮疙瘩,边把镯子放回托盘,边无奈道:“你干什么笑成这样?”
“我也许遇到了出生以来最幸运的一件事,难道不该笑?”
苏清颜愣了愣:“什么?”
“没事,以后你就知道了。”
如果那个猜测是真的,那他就离得偿所愿不远了,还有比能得到苏清颜更幸运的事吗?
接下来的时间,苏清颜就闷在顾家补了几天镯子,说是补,实际上却与重新雕琢没有多大的区别,苏清颜在出国后就把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了学设计上,对自身的雕琢工艺谈不上有信心,若不是风格一致,她有独具巧思,恐怕根本不敢拦这个活。
见苏清颜工作的废寝忘食,一向关心她的顾易han却难得的没有阻挠,反而有种乐见其成的态度。
苏清颜也没多想,在雕毁了几块玉石之后,总算有了十成十的把握,在白玉镯上落下了第一刀。
白玉镯再次展现在常静娴眼前的时候,已经看不出丁点瑕疵了,磕掉的破损处被苏清颜雕琢成了一朵盛放的牡丹,小巧精致的花纹与原有的纹饰融为一体,完美的无可指摘。
常静娴珍之重之的来回翻看了几遍,最终带着认命般的无奈叹了口气:“做的不错。”
“妈,爷爷那边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