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连褚很快叫来了医生,医生进行了初步诊断,然后问了舒离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他问舒离以前使没使用过抑制剂。
贺连褚也随之看向舒离,目光晦涩。
舒离只沉默了一下,就给出了明确的答案,他说:“没有。”
为了保证信息素的纯净,在他发情时不会允许他使用抑制剂,自然也不会有alpha来帮助他,全要靠他自己熬。
医生叹息一声。贺连褚的抑制剂太过于强效,从未使用过抑制剂的舒离承受不住这么强烈的药效,所以才会发烧。
医生虽然不知道这个柔弱的omega身上发生了什么,也有些同情他的遭遇,但出于职业素养他还是给出了不要再使用抑制剂的建议。
舒离很乖的点头,对医生道谢,但贺连褚的脸一直沉着,表情很臭。
送走医生之后贺连褚重新回到了舒离身边。舒离窝在沙发上,披着毯子,手里捧着一杯姜糖水。他脸色很红,眼睛含水,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某种可怜又可爱的小动物。
贺连褚的心软了一下,但表情并无变化,他坐在舒离的对面,平静地问他接下来要怎么办。
omega的发情期最少三天,不能打抑制剂,就只剩下两个选项,他帮忙,或是舒离自己熬。
没等贺连褚组织语言将这两个选项说出口供舒离选择,舒离自己就先选好了答案。
“你可以把我锁在房间里,或者送到外面的酒店。”舒离的声音绵软无力,听着很是虚弱,“不过得麻烦二少帮我准备一些东西。”
说到这儿的时候贺连褚发觉舒离的脸颊好像更红了一些,但舒离的脸原本就是红的,这仿佛只是他的错觉。
贺连褚没有说话,于是舒离也停了声。房间里很安静,安静到能听见时钟秒针的滴嗒声和舒离略显粗重的呼吸声。
“你。。。。。。”贺连褚开口,语气有些迟疑和凝滞,“这些年你就是这么熬的?”
舒离愣了一下,旋即笑道:“不然呢?我是贺老将军的信息素罐头,为了保持信息素的纯净,自然是不能打抑制剂或者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的,当然,也不会有不识相的alpha来打我的主意,除了一个月有几天是难熬了些,但总体上来说我过得还是很滋润的。”
舒离的语气很是平静,甚至可以说是轻快,但贺连褚知道事实并不像舒离说的这么轻松随意。
omega的发情期是怎么样他有真正见识过,在部队的时候他们有做过专门针对omega发情时信息素的抵抗训练。
当时那个omega因发情热在地上不断的翻滚呻吟,空气中信息素的味道浓郁的让人发腻。omega的脸颊通红,双眼也通红,周围alpha的双眼也是红的,呼吸粗重,各方躁动。
omega一面受情欲折磨,一面又惧怕这些如饿狼一般红了眼的alpha,他一面呻吟一面求救,这些声音在贺连褚听来更像是哀嚎。
在alpha,beta和omega中,alpha和omega数量稀少,但alpha能力体力优越,站在世界顶端,掌握大多数资源。beta平庸,但数量最多,是世界能够有效运行的基础,是一切的基石。而omega最为脆弱,他们什么都没有,只有美貌,和每月一次的发情期。
虽说ao平权运动已经推进了好久,有极少数的omega会考入军校,会从军从政在各个领域中发光发热,但大多数的omega学得仍是插花烹饪,毕业后他们仍会选择嫁给一个alpha,选择过一个omega应该过的一生。
omega保护法保证着每个omega能选择这种平静的生活,但是生活在遥远星系,生活在最底层的omega仍面临着诸多威胁,他们会被当作一项试炼任务,会被当作商品在黑市中进行流通,还会。。。。。。
还会被当成上流权贵的药罐子,每个月的发情期都要苦苦煎熬,只为了保证信息素的绝对纯净。
贺连褚心中一动,有一瞬间他很想知道舒离的过去,想知道他之前生活在哪里,又是怎样被贺家寻到,甘心每个月要受这么多的痛苦煎熬。
“二少怎么不说话?是心疼我了?”
贺连褚抬头,对上了舒离的眼。明明是笑着,却让贺连褚的心不断往下沉。
“没有。”贺连褚冷硬回答。
“啊?”舒离笑了一下,然后问道,“二少说的没有,是没有心疼我,还是说没有我需要的东西?”
贺连褚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舒离也没有纠缠,换了个话题道:“我觉得二少对我有很多的疑问,你开口问我,我会回答。”
贺连褚还是没有说话,舒离自说自话道:“我觉得二少第一个想问的,一定是我和大少的关系吧。”
“我们之间的关系,说的直白一点就是,我是他的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