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非要做这等傻事吗?”徐子陵带点生气地道:“我们还要多少个日子?还有一辈子!听到了没有啊?你为什么要因为你的族人而做那种事呢?你是属于我的,没有我的许可,你没有权利这样做!”
“我还没有嫁给你,我还是可以自己做决定的。”傅君婥倔强地道。
“反正我不管,如果我没有了自己的爱人,没有了自己的妻子,高丽的男子别想有自己的爱人,别想有自己的妻子!”徐子陵哼了一声道:“如果你敢自杀,我就减灭所有的高丽男丁!”
“你怎可这样?”傅君婥泪流满面,喃喃地道。
“我说过一定会算数的。”徐子陵轻轻地拥着傅君婥,轻轻地道:“所以,你不要做傻事,更加不要有这种傻气的想法……”
傅君婥没有说话,只是踮高脚尖,把自己的香唇印在徐子陵的唇上,封住他的言语。
美人随风而逝,在晨光之际,她如九天之下的一个白衣仙子,飘飞而去,一路挥洒着珠泪,就像黎明时的晨露,沾湿了一路的草尖。徐子陵看着她消失在自己视线之中,心中一片惘然,到底这样做是对是错?这样让她回去是不是做对了呢?一直强留着她在自己的身边虽然不可能,可是让她跟贞贞在一起绝对没有问题,她也一定会愿意的。可是,自己如果不把她放回去,高丽那个老头子不会放过自己的,现在还不是跟他翻脸的时候,还是让她回去住上一阵子吧,而且这样,也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虽然现在还不行,可是日后我一定会接回你的。
徐子陵看着发白的东方,忽然自言自语地道。
翠山的山脚,有一座小山村,本来正如一贯的宁静,可是让数十骑奔驰如雷的马蹄声搞碎了。
五六十个身穿武士服的骑士,正在扬鞭驰骋,旋风般直向这一个小山村而来。他们一个个弓马精熟,就算在山村小道上也连连扬鞭,速度一点也没有慢下来,蹄声急如星火,村子里一干村人还来不及反应过来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已经让那一众骑士冲了进来。
村里几只看门的犬只还没吠两声,马上就有几个士兵张弓搭箭,一一射杀,手法熟练,干净利落,看来是弓马俱熟的精兵。他们衣服各不相同,手中的刀剑枪戟也不相同,不过在他们的左臂之上,却有一个相同的绿色挂巾,看来并非强盗,而是义军。
他们逐户搜索,将吓呆了的村人全部驱赶到村口的空地。他们态度蛮横,语气恶劣,村人稍慢即拳打脚踢,如某户稍有看得上眼的东西,也哄抢而光。一时间,村子里鸡飞狗走鸡犬不宁,众人呼儿叫女,哭爹叫娘的,声音嘈杂震耳,好不悲惨。
手臂挂着绿巾的骑士将村中男女分开,让他们排成两行,等待着一个看起来是头领一般的壮汉的检查。
凡是那个头领看中的精壮男子,那些绿巾士兵马上就会将他们拉出来,如果哪个敢稍有反抗,即用马鞭打个半死,再用绳索缚绑起来,一个个手连着手绑在一起。那些有妻子的,看到自己的丈夫将要让人拉去做苦役,无不哭得死去活来,中有父母的,也无不掩面泪下。
那帮绿巾士兵没有丝毫怜悯和恻隐之心,根本无视这一场人间惨剧。
那个义军头领挑完了壮丁,满意地点点头,又策马向前,扫视了一眼那些妇人女眷,本来姿色平凡的乡下妇人不可能入他的眼角,他正准备没趣地离开,忽然看到一个躲在妇人之后的少女,神色大动,目中淫光大盛,惊喜万分,马鞭一指,冲着那个少女喝道:“你,就是你,出来!”
那个少女颤抖着身子,正在躲避那个义军头领的目光,忽然听到他看向自己,顿时吓得魂不附体的。
随着那个头领的马鞭所指,几个亲卫士兵淫笑着冲进人群,拳打脚踢,驱开众人,将那一个可怜的少女拉出来。那一个少女虽然有身布衣,可是身形婀娜,玉脸如璧,不但人长得清灵秀气,而且手足纤细白腻,并不像一般乡下的女子。
那个头领越看越心动,越看越满意,直高兴得哈哈大笑起来。
一个相貌俊伟双目神光隐现的青年士兵走了出来,向那个头领行礼,然后带点冷意地道:“杜总管曾有军令,不得掳掠女人,不得奸淫妇女,否则军令处置,祈老大如果现在放过这一个女子,属下还可以当什么都没有看到。”
他的话让那个少女一怔,她想不到义军之中还有人替她说话。
那个头领一听,勃然大怒,道:“李靖!你敢管我的闲事?你只不过是执法团里小小一个外围执刑手,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管我的闲事?老子跟杜总管打生打死打天下的时候,你还不知道躲在哪一个角落吃奶,你马上给我滚开!老子让你随军,只不过是按规矩办事,并不是怕你们执法团!”
“你试试!”那个叫李靖的义军冷哼道:“你敢抢走这一个女子,就算我不能治你,也会马上报告上面。”
“好胆!”那个头领迫视李靖,可是那个李靖坚如磐石,冷如寒冰,那无情的目光直让那个头领打了个寒战。边上有个亲卫拉了那个头领一把,又小声地在那个头领身边耳语几句,那个头领听了哈哈大笑,扬起马鞭指道面前的李靖道:“老子现在不是强抢民女,老子是将她明媒正娶,把她娶过来作妻妾,给她富贵,这样总可以了吧?就是在杜爷的面前,也说得过去,哈哈哈!李靖,你给我站开些,不要阻碍老子娶这一个水灵灵的美人回去……哇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