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看不清两个人的打斗,可是她看到那个杜伏威不时痛极而嚎,又多次让徐子陵打倒在地上,而徐子陵却相对更少一些这种情况,她不由暗暗欢喜。
原来他这么厉害,就连杜伏威这样的高手也可以力敌,素素现在的心虽然还有点担心,可是更甜。
她记起了刚才徐子陵刚才真情流露地拥抱了她一下,当时因为太激动了,又紧张,浑身都僵木了,没有太多的感觉,只是觉得心怦怦砰地蹦得厉害,头脑一片的空白,可是现在回想一下,心里却满是甜蜜。
徐子陵赤着上身,满地打滚,正躲着杜伏威的‘天残脚’。杜伏威先前让徐子陵打出火气来了,他再也不顾什么总管什么高手风度了,使出几十年前小混混打架那一套,脚脚都向徐子陵的要害踢去,看起来不将徐子陵的子孙根踢断是不罢干休了。
如果徐子陵真让他踢中一脚,看来不进宫也得当太监。
徐子陵滚得一身是泥沙,狼狈不堪,可是他也顾不得这些,他现在可是逃命的时候,保住自己的宝贝要紧。杜伏威紧追不舍,几乎每一次都是差之丝毫,吓得徐子陵亡魂俱冒。
久守必失,徐子陵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在他向后翻跟斗躲避的时候,让得势不饶人的杜伏威追上了,一脚飞中。幸好踢中的地方是徐子陵全身最多肉最厚肉的地方,他的八月十五,他的屁股。徐子陵整个踢得飞了起来,砸向不太远处的一棵树,比碗口还要粗的树木让徐子陵整棵砸倒,从中折断,粗大的树杆轰然倒地,连同边上另一棵树的部分枝叶。
徐子陵就如一只山鬼一般,满身树叶满身狼狈地跳了出来,并没有冲向对手,而是向远处一棵树冲去。
高冠男子莫名其妙,莫非这个小子想溜?莫非他打傻了脑袋?莫非他又想玩什么诡计?
不过就算现在已经将徐子陵打倒在地上了,他还不是会放心的,因为徐子陵在他的心目中,已经不是狡猾两个字可以形容得了的。击倒面前这一个年轻人,是高冠男子最大的心愿,当然,在别的方面,比如诡计或者智谋,口才或者理论,他觉得自己不可能会是他的对手,他唯一可以胜对方的,就是野蛮。
这个徐小子很狡猾,可是再狡猾的人也比不了野蛮的人。
高冠男子曾经是一个小混混,对于这一种小混混的真理,当然知道得一清二楚。
树只有四五丈的高度,如果不会飞,那就算窜再高,他也终有落下来的一天。
高冠男子根本就不担心徐子陵上树,他追到树下,也跟着顺树而上。他想迫死徐子陵,将他堵在这一棵树上,只要他逃不了,他必将倒在自己的铁拳之下。徐子陵的轻功不错,逃命的功夫更好,高冠男子正有点头疼如何快一点收拾他,现在见他自己跑到树上去了,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对于这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高冠男子不想错过。
就算这一个徐小子有什么诡计,那也有相当大的局限,至于,在这一棵树上可以施展的诡计会比在地面上可以施展的诡计少得多,也安全得多。所以,高冠男子无法拒绝这一个机会,他冲了过去,向徐子陵追了上去。
一来,他真的很好奇,这一个徐小子准备在用这一棵树做什么文章呢?在一棵树上又能施展什么样的诡计呢?这是高冠男子想不明白的东西。二来,他想挑战一个自己的能力,就算对手再多的诡计,如果实力不及自己的话,还最后还一定会败在自己手上的。
徐子陵沿着树杆一路向上飞跳,等冲到树顶最高处时,再猛然回身向已经追来的高冠男子重拳轰下。
高冠男子还怕他溜走,所以一见则大喜,比拼内力当然自己要胜上很多,拳头大的还怕拳头小的硬来?他笔立如枪,双脚直直地钉在树干上,单拳捣出,与徐子陵的重拳相撼。另一只手则在小心提防,防备这一个徐子陵的诡计。
可是徐子陵什么诡计都没有,他就像一个疯子一般,与高冠男子相拼,由上向下,每一次震飞,马上再向下重拳攻击。高冠男子震开他十几次,震得徐子陵口鼻之间鲜血汩汩,可是他依然如同疯虎下山般,一次次地扑入高冠男子的拳劲之内。
高冠男子手中滴洒了不少徐子陵的鲜血,他忽然意识到有一点点不对劲。
为什么这一个徐小子要这样做呢?他为什么肯吃这么大的亏呢?他是一个真正聪明的人,他怎么可能让自己占了大便宜的?他这样做,一定是有什么阴谋在里面!
至少,这种打击对自己越来越不利了。
自己由下向上,双脚必须钉实树杆,再也不能自由地移动了,他封住了自己的双脚,他将自己放在一棵树上,放在了一个劣势的位置之上。他可以每一次通过震飞半空消去自己的大半劲力,可是自己不能,自己如何想把他迫死在这一棵树上,就必须钉在这里。
如果自己退下树底,那么说不定就会让他追击。
高冠男子想起了先前徐子陵在空中自由地加速的身法,还有那巨力的偷袭,心里还有些发悸。
可是老是这样下去不行,高冠男子忽然觉得自己落在了一个尴尬的局面。退,不敢退;守,不好守;攻,不能攻。如果自己身处树顶,那样会好得多,可是偏偏在树中间,上下不得。如果自己反攻上去,这一个徐小子一定有什么诡计等着自己,高冠男子越看越觉得不对,越想越觉得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