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不是不知道他们在努力的训练,努力的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
可是,能够消除个性的子弹已经被研制出来了。
欧尔麦特保全了整个社会,但他并不是万能的。在他所无法触及的地方,活着的分分秒秒都是最为痛苦的经历,而挣扎着求活的呼喊更是不被人所感知的。
「为什么不‐‐」为什么不看一看,看一看这个世界的角落里满是正在死去的鲜活生命。
黑子所有想出口却未出口的话语都被相泽消太眼中的淡漠给压塌了。
这样啊,都知道啊。
「抱歉,」抬手捂住脸,白发的少年轻笑两声,透明的泪水顺着脸颊流淌,从指缝滴落,砸在地上如同清脆的玉石碎裂一般,「像个笨蛋一样在那里胡说八道。」
那之后黑子和相泽消太之间又发生了什么,轰焦冻便不知道了。
扭头看向桌子上欧尔麦特的手办,轰焦冻的双目失神,他回想着黑子哭泣时的模样,淡淡的疼痛感从心口传至大脑,有些闷闷的。
把手机放下,轰焦冻抬手,像黑子那样捂住自己的脸,试图将突然涌起的情绪平复下来。
低声叹口气,顺着支起来的手肘趴在桌子上,盯着书的一角发呆,手指不自觉地颤动两下,轰焦冻的眼前浮现出黑子在假象灾害事故场时的样子。
忍不住的,他有点憧憬她。
就像是年幼时第一次看到欧尔麦特的感觉,是对力量最为单纯的惊叹与敬仰。
耀眼而灼热的火焰在每一个敌人的身上燃烧起来,精准无比。他们听不到敌人的哀嚎,看不到敌人的挣扎,但是他们可以感受到敌人从内心深处传出来的恐惧与战栗。
敌人就那么在火焰里僵硬着,一动也不动,像是雕刻出来的塑像一般。
比起说是火焰带去的攻击,说是什么巫术反而会显得更加可信一点。
轰焦冻有注意到黑子有些忌惮那个把他们传送分散开来的敌人,那团黑紫相间的雾气。后来他从绿谷出久那里知道,那个人叫黑雾。
黑子一直没有靠近过黑雾,在移动的时候也有刻意避开那个方向,直到他带着死柄木弔离开假象灾害事故场,黑子都没有上前一步去追他们。
「焦冻!吃饭了哦!」轰冬美在楼梯口大声地喊着。
最近几天,安德瓦都不回家住,好像是什么地方突发了一些比较严重的事情,似乎还牵扯到一些机密事件。
微微一顿,从回忆中回过神,手机的屏幕依旧漆黑,他坐起来,起身,将手机和椅子都放回原位,转身朝楼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