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炎极吓得哆哆嗦嗦,他分明感到男尸体暖肉柔,急忙爬出棺材,又忍不住再看一下棺内。
这男尸已无中毒之相,皮相姣好,骨相立体,高鼻小嘴,鹅蛋面相,双颊白里透红,身上一点尸斑和紫毒也没有,肌理光滑,肉感鲜活,胸肌微突,乳晕色浅,腹部肌肉分明,下体毛量稀疏,一根嫩白的玉柱头部粉红,双腿笔直,甚至每根脚趾头都像水葱一般嫩白修长。
徐炎极这辈子从未见过如此完美一人,无论男女,感觉这男尸纯粹得像雕刻出来的,但是又让人不得不产生一丝遐想,他甚至被自己有种想把玩男尸下体玉柱的想法吓到了,因为那里实在过于嫩白精巧,物华天宝,希世之珍,大概也就这个模样罢了。
正当徐炎极看得入神之时,男尸忽然慢慢睁开眼来,像是从很困倦的睡梦中慢慢醒来。
“你!你……你……”
徐炎极吓得往后退了几步,连话都说不出来。
男尸从棺木爬起,他双臂修长,微笑托腮,饶有兴趣地看着徐炎极,不似是死尸复活,倒像是一位不经世事的贵公子在茶居欣赏歌姬舞女,想物色一个回家。
徐炎极后退中不小心踩中卷在身上的绢布,一下子便滑倒,四脚朝天,狼狈不堪,连屁股缝的黑毛与两颗大毛蛋,都被男尸看得清清楚楚。
徐炎极一下子从害怕极了又换作害羞极了,他本不觉得在别的汉子前赤身裸体有何不妥,可是这个男尸的如玉美躯,让他自惭形秽,男尸玩味的眼神,更是让他如坐针灸。
他赶紧爬起来,又用绢布包住自己。
“阿哥莫要害怕。”男尸开口道,“我躺于棺中乃是治蛇毒,不是死尸,你可过来验明我身,是否有血有肉。”
徐炎极一听这话,还见这玉面郎君说话时呵出暖气,不似死人,安心不少,便说:“小郎君莫要见怪,鄙人在棺中借宿,躲避一贼道人,并无…无心打扰。”
他害怕自己赤身裸体钻入男尸怀里被当癫病,又怕自己被当成断袖之癖,难以解释。
他忽然想到小白蛇好像不见踪影了,便急道:“小郎君快快瞧瞧棺内可有一小白蛇,免得又被咬了!”
这玉面郎君愣了一愣,没料到徐炎极竟担心他,他便装模作样环顾棺内一圈,笑道:“并无小蛇,怕是天亮前就跑了。”
徐炎极一听,便叹了一口气,不由得皱起眉头。
那玉面郎君奇道:“阿哥何以如此忧愁?”
徐炎极答道:“那蛇与我皆受一道人追杀,算是共患难之交,我怕那贼道人又要追踪它,害它性命。”
“人蛇不同道,难道你不怕它是蛇妖,要害你性命么?”玉面郎君问道,声音里透着五分好奇,四分不信,一分似有若无的期待。
徐炎极却没有留意,他走到神台边,拿开自己身上的绢布,他不想多毛的身体向着这相貌出尘之郎君,似是怕污了他眼,只得背对棺木,想换上已经干了的服侍。
“那蛇都不过一掌长,还能害了我么?”徐炎极说道,“倒是那道士,意欲杀我几次,比什么妖狐仙怪都要人性命。”
他连忙穿好衣服,发觉自己腿上的蛇咬伤口竟已愈合,再提气丹田,无任何窒息之感,蛇毒不药而愈,好生奇怪!
转过身来,发觉那玉面郎君竟然已经也穿着齐整,似变戏法一般神速,他穿着大翻领白袍服,袍上有银线勾出风花雪月四景物,腰束?带,一双胡靴,徐炎极从未见过如此精神别致的打扮,便问道:“郎君着装甚好,你家中可是大豪绅家?”
那郎君笑道:“阿哥唤我万山即可,小弟姓佘,名万山,字吞象。你我有缘共枕一晚,阿哥不嫌弃,兄弟相称就好。”
徐炎极想起自己赤身睡在佘万山身上,早上还用自己身下勃起巨物靠着他,实在有点难为情,便抓抓脑袋,说道:“我叫徐炎极,只有本姓是父母留,后面二字是我家老爷见我烈日下习武体态,又练至阳童子功,便给我取了炎极…我本名,早就忘了,我是贱人奴籍,不比得郎君你尊贵,还是称呼分尊卑为好。”
徐炎极见他谈吐模样穿着,无不是富贵大家出来的少爷,盼他能带自己入府,他定好好侍奉。
谁知这佘万山却道:“阿哥…徐…郎,你误会了,我乃一庙祝,有时庙中书写信,或解签解惑,或看相占卦,或开坛祈福,却不是什么富贵人。”
徐炎极疑惑地说道:“佘兄弟你莫要骗我,你这身衣裳,非富则贵。”
谁知道佘万山也如镜中人一般学他说话,疑惑道:“徐郎,你莫要骗我,你这身衣裳,非富则贵。”
徐炎极才想起自己穿了主人之衣物,看起来也不像贱民,再看想佘万山,他一脸狡黠的笑容和表情,仿佛在打趣大家彼此彼此,都是鱼目混珠。
两男不禁相视,却再无谁尊谁卑,只有开怀大笑。
二人收拾细软,走出庙外,正是久久未见的暖阳,照在身上,都有一股暖意。
徐炎极拿开枯草,黄犬已然僵硬,他不禁悲从中来,强忍眼泪,瑟瑟发抖。
佘万山摸了摸犬身,拔出尘拂柄,伤口处已经无血流出,他在犬口部又摸了摸,奇道:“这猧子口内似有异物。”
徐炎极终究忍不住留下眼泪,说道:“它受伤前咬了那道士一口…”
佘万山手指一点,犬口缓缓打开,滚出一点肉碎布碎和一颗墨黑蛇胆,原来黄犬把飞蓬子的挂袋也咬了下来。
“此为蝙蝠蛇妖修炼多年之蛇胆,徐郎,你这猧子或者还有救。”佘万山轻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