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朝天殿的外间尤为敞亮,不过冬春之际阴寒更甚,赵瑶自是不习惯的很。
“无妨,朕只是有些累了。”
赵秀样貌颇为艳美,唇角轻勾起,自有一番风情,指间拎着茶盏应:“昨日太上皇亦是疲惫,现下恐怕不便。”
“安亲王所言甚是。”赵瑶放下手中茶盏,伸手理了理衣裳,“那朕便改日再来。”
话音未落,那内殿缓缓步入一身影,太上皇慵懒的看着这两人,而后坐至高位。
“瑶儿这就要走了?”
赵瑶双手合于身前应:“姑姑若是身子不适,瑶儿便不叨扰了。”
“既然来都来了,那便一并用膳吧。”
“是。”
那一旁的赵秀并未出声,心想太上皇难道并不想废新帝?
朝堂皆在传闻新帝与太上皇两人不合,现如今倒有些奇怪。
宫人们备上菜肴,赵秀行礼敬酒,只见那面色苍白的新帝迟疑的饮酒,一幅羸弱的模样。
南国崇强,无论男女皆有习武,这般不堪一击的新帝,自是不能令百官信服。
酒过三巡,太上皇看了眼赵秀,虽心中有些不满,赵秀还是识趣的退离外殿。
赵瑶并不喜欢酒,酒味刺鼻难闻,入口腥辣的让人难以下咽。
外殿一时之间只剩两人,太上皇放下手中酒盏先出声:“这大半年你可想通了?”
“姑姑指的是什么?”赵瑶偏头望着那神态微醺的人。
“看来你仍旧不知悔改啊。”
赵瑶清晰的看见那眼眸一闪而过的杀意,唇角微上扬的问:“姑姑,瑶儿做错什么了?”
那自高座缓缓走下的人,伸展开那戴着金制长护甲的手,指间挑起赵瑶下颌喃喃道:“瑶儿长的真像她。”
“姑姑……”
幼时赵瑶还不懂为何姑姑会那般奇怪的望着自己,现如今倒是无所谓真相了。
“就连你倔强的模样都那么的像她,这一点真让人生恨。”那贴着脸颊的掌心,力道不重可是却让赵瑶厌恶至极。
俯身而近的身影挡住殿外的光亮,赵瑶被迫仰头望着越靠越近的面容,藏于袖间的手紧握着未曾松开。
“晋太妃求见。”殿外宫人的来报,突兀的响起。
那捧住脸颊的手忽地松开,原本还满是贪恋的目光,在一瞬间化为憎恨,随即低声道:“瑶儿知道为什么你还能一直活着吗?”
赵瑶紧握的指间仍未松开,薄唇微抿紧的应:“因为姑姑允许瑶儿活着。”
“你,说的没错。”那重新坐于高处的人,似笑非笑的看着这方,“所以要听话,知道吗?”
“是。”
外头的宫人耐心等着回应,好一会才听见里头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