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爱撩拨着你玩,可你却偏偏不爱搭理我,勾得我啊,心里痒得只有你来挠才能好。
我们一起看日出的那晚,你看着手机睡着了,就这样第一次在我面前卸下了防备。也许你不知道,那天晚上我其实根本没有睡觉,而是低眼望你的睡脸,盯了一宿。
我当时就在想,啊,这个丫头怎么长得这么惹我喜欢呢。平日里看上去冷冰冰的,睡着了却可爱得很,我把胳膊伸过去逗逗你,你还会抱着蹭。不过你那么嘴硬,醒过来后肯定是不会承认的。
离开莫干山时,我知道我这辈子有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你了,可就算是这样,我依旧没有任何留恋。因为那时的我根本不会知道,在不远的未来我会多么爱你。如果我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我肯定会一路直接追到扬州去,就腻腻乎乎地缠着你,再也不放你走了。
你失踪的那一天,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那么慌张,我只知道我不希望你出任何事情。在知道了你的曾经后,我第一次感到彷徨,既想拥你入怀抱,又害怕玷污了你。现在回头想想,大概就是从那时起,我便真正喜欢上了你。
以前我所谓喜欢过的女孩,瞧第一眼时新鲜,瞧第二眼便开始腻味了。而你却恰恰是相反,接触得越久,我就越是喜欢你。
可哪怕我说再多遍喜欢你,却还是给不了你安全感。在我过去的人生里,我从来没有在意过任何东西,所以也从来没有失去过。直到在你离开的刹那,我才知道原来失去的感觉,就是仿佛连命也被一并带走了。
谢谢你让我从一个不负责任的男孩成长为了一个懂得了爱的男人。
你曾经说你在这世间终日飘荡,没有一处是真正属于你的家,所以你把自己藏起来,躲在坚硬的壳里,构建出属于你的一方小小天地,把那里当做是你的家。
可是如今不一样了,我找到你了,你不需要再把自己保护得死死的,因为我永远都会是你的盔甲,我绝对不会容许任何人再去伤害你。你也不必再漂泊,只要牢牢牵着我的手,我在哪里,哪里就是你的家。
有你在的地方,永远都是我的方向。
有我在的地方,永远都是你的归处。
我会把他们曾经亏欠你的,通通都补回来。
吻你万千可不够,要吻你吻到连神仙都数不清次数才好。
宝贝,哥哥爱你。
永远永远。”
薛芒安的眼眶一片温润,把信纸的一角都打湿了。
她开始朝屋子里走,颤抖着声音轻唤着陆岸的名字,她在这一瞬间特别特别想念他,只想扑进他的温度里。
靠着墙壁的那只熊突然动了,一把将她搂进了怀抱里。
薛芒安被毛绒绒的触感包裹着,安心又舒适,她张开胳膊抱着他,哭道:“怎么在这里面呀,热不热啊。”
说着就要帮陆岸摘下头套。
陆岸却把她的手按住了,闷在玩偶服里,瓮声瓮气:“我会把他们曾经亏欠你的,通通都补回来。所以不要再害怕去喜欢一样东西却得不到了,小熊也好,别的东西也好,只要是你喜欢的,你想要的,我都给你。”
薛芒安把脸埋在他胸前:“嗯。”
两个人抱了很久,薛芒安擦干眼泪,把他的头套拿了下来。陆岸满身都是汗,头发贴在额间,汗珠不断往下滚落。但是眼睛却是乌亮的,里头含情脉脉,有薛芒安的倒影。他笑着,满心满眼都是她:“别哭了,亲亲我吧。”
薛芒安双手捧着他的脸,轻轻把吻落在他的嘴角。
一边理着他的头发一边问道:“所以你这些天都是在准备这个?”
“嗯,我早就到了莫干山这里了,试飞了好几次,一直在调试程序。”陆岸说,“顺便把项目组的人都带来了,让他们公费度假。”
“项目组的人?”薛芒安一惊,“意思是说他们都在看着呢?”
陆岸点头。
薛芒安要从他胳膊里挣扎出来:“放开我,丢死人了。”
陆岸才不肯撒手呢:“有什么好丢人的,我可全程都录下来了,以后每年都给你放一遍。”
薛芒安说:“早知道就不哭了,一家有一个小哭包就够了,不然别人该笑话死了。”
“安安,回头看。”陆岸忽然朝她身后指了指。
薛芒安转过身子,一道道明亮的光圈划开夜幕,像是天上的星星坠落。无人机们又回来了,下面都挂着小熊,一个接着一个飞过。天空开始往下落小熊卡纸和小熊玩偶,在灯光的照耀下,仿若梦境一般。
薛芒安仰着脸笑问:“你怕不是把世界上所有的小熊都找来了。”
陆岸重新戴上头套,就这样摇头晃脑地在她边上跳舞,还要拉着她一起跳:“还有世界上最帅的熊在陪你跳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