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岸说:“我们下次去吃日料吧,我知道有一家店特别好吃。”
薛芒安岔开话题:“你手上的那个项目做完了?”
“基本的东西已经做好了,下面该拉投资了。不过中间这一段时间我可以休息,这样就能多陪陪你了。”
陆岸给她夹羊肉:“不如我去南京租个房子吧,这样就能每天见你了。”
“我现在都待在上海,”薛芒安说,“在浦东租了一间公寓,这样上下班方便。”
“那我去陪你住吧,”陆岸说,“或者我在你附近再租一间。”
薛芒安看着他的眼睛,有种难以名状的情绪翻涌出来:“陆岸,我……”
陆岸立马笑嘻嘻地说:“没事,其实我不住过去也行,大不了勤快一些,开车当天往返呗。”
就这样吃完了饭。
有些食不知味。
陆岸牵着薛芒安在广场散步,怀揣着隐隐的不安。虽然说他玩惯了,但是跟薛芒安在一起后他的心里就再也没有容纳过任何人。他从未想过撤离,因为他舍不得,而且他也知道这一次他没有办法再全身而退了。如果可以的话,他想跟薛芒安一直走下去,只是他不晓得还能走多久。
广场的地砖上有一排拱形喷泉,时扬时歇。一群小朋友正在下面钻着玩,嘻嘻哈哈的。现在天已经寒了,要是谁不小心被浇到了,那估计肯定不好受。
陆岸看着薛芒安,眼睛乌亮:“我们也去吧。”
“幼稚不幼稚呀。”
“来吧。”
陆岸拉起她跑,薛芒安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恍惚。好像回到了他们在草原沙漠上撒野的那会儿,又好像是回到了在湖州冒着暴雨下山时一样。
快要来不及了。
再不走,她就永远都走不掉了。
再往前一步,她就会把自己赔进去了。
喷泉从地上慢慢拉高,拉出一道圆弧,下头可以让成年人猫着身子钻过去。陆岸瞅准时机,拽着薛芒安就跑:“低头。”
薛芒安闻言,连忙低下了头,她只能看见陆岸的背影。喷泉激荡起来的小光斑在他后背上跳跃,四周都氤氲着水气,使得眼前愈来愈模糊。
喷泉开始往下落了,薛芒安听见了其他人的呼喊声,大家都加快步伐往前跑,生怕水浇到身上。但是陆岸却突然停住了,转过身把薛芒安紧紧搂在了怀里,低头吻了上去。喷泉水降落下来,洒在了他们身上,水珠顺着陆岸的下颌线滚落。
陆岸吻了很久,喷泉又升升落落了好几次,周围的人都在看他们。但是陆岸却不愿意松手,近乎疯狂地攫取,任凭冰凉的水打在他的身上。薛芒安也没有推开他,甚至吻得比他更加投入,因为也许就没有一下次了。
在一起四个月,他们认识也半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