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鲁那雷夫睡过去之前还信誓旦旦保证:“遇到危险就叫醒我,【银色战车】速度很快的。”
我有些羡慕他的粗神经,提醒道:“这艘船真的很不对劲,刚才的吊钩不知道是不是敌人的试探,在我们搜索毫无进展的情况下,你最好小心一点。”
波鲁那雷夫困倦的点头回应让我更担心了。
不过我相信【银色战车】。
——波鲁那雷夫的替身很强,这种强大是活用长处与锤炼剑技的成果。在水宝酒家那次失败算我先下手为强,一敌人不可能复刻【深紫】的操作,二波鲁那雷夫有防备不轻敌的情况下,就算打不过至少也有呼救的时间。
同样面对吊钩事故,短暂得只能凭直觉与本能行动的时间里,我只能拼命催动【深紫】抱头蹲防,而波鲁那雷夫指挥【银色战车】能把吊钩一剑挑飞的同时给吊钩上戳个浮雕出来。
此为速度差异。
于是我转头瞄向凝神操纵法皇的花京院,简单地与他对了下眼神。
万一真的有敌袭……这不是还有花京院在嘛,有他帮忙,他俩留在甲板上问题应该不会太大。
至于我,我现在要去找安。
她毕竟没有太多自保能力,跟我们登上这艘来路不明的船是无奈之举,我担心要是有敌人出现,她可能会遇上麻烦。
我对船舶了解甚少,船员那边也帮不上忙——但我至少可以照顾安,对于小孩子来说,偷渡到现在的经历太刺激了,她可能累了,我和她一起也许能够让她放松一些。
“在吗在吗,史提尔先生?”
我边往船舱里走,边从背包里掏出收音机,摁下开关,满怀希望地问道:“你信号还好吗?”
两个巴掌大的收音机中传来沉稳而清晰的声音:“我在。信号正常,听起来你似乎有事情找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我松了一口气。转移到救生艇上我时常担心收音机先生沾水会路线不良,忍住了没有把它掏出来,现在和它对话的时候竟然有些感动和想念。
我将收音机双手捧着紧贴在怀里,同时小声说:“是的,麻烦你了……刚才我让【深紫】暂时暴走、虽然很快就抑制回来,但是外溢的能量让它不受控制地吸纳气团,导致体积膨胀、现在不能回收,怎么办……”
收音机先生沉默一阵,给出了与我们推测别无二致的回复:“等它能量消耗完就能回来了。”
我也跟着沉默一阵:“……它有这么智能吗?”
收音机先生这次回答很快:“不要小看你自己。”
我摸摸后脑勺,感觉好像被调侃了。
收音机先生在关于替身的解释上没有出过问题,还会帮我分析战术和【深紫】的能力。对于不能百分百确定的事情,它要么不说,要么反复提醒我“有可能”“不一定”之类的,非常靠谱的史提尔先生!它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既然【深紫】的回归只是时间问题,那我也没必要精神紧张地呆在它旁边。
顺手把收音机放进背包里,继续往船舱里走。
我边寻找安,边仔细观察【深紫】空置的小壶,也确实发现了有一缕极细微的烟气,淡淡的,从壶口钻出来,遥遥牵引某个方向——不用说,肯定连接着【深紫】,就像气球线那样。
不过离【深紫】越来越远,我也明显感受到莫名的精神压力,好像有一只手,一下一下捏着我的脑袋,疲惫与困倦潮水般间断上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