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的确不乏幽默感。除了作为可怕制度的典范,除了用它告诫人们不要如此治理国家和种族关系,明理的人谁能想象南非会是什么其他典范呢?我们南非人是最没有希望的,这也正是为什么上帝选中了我们。我们不能为自己的成就居功。我们本来注定要遭到毁灭,却被从大毁灭中救了出来。如果存在不可救药的一群,则非我们莫属。上帝希望他人看到我们时能够汲取勇气。上帝希望我们成为希望的灯塔、可行的模式。他希望能指着我们说:&ldo;看看南非!他们曾经历了叫做种族隔离的噩梦。现在结束了。他们的问题曾被视为无可救药,现在他们正在解决。任何地方的任何问题都不能被认为是无可救药的了。你们也有希望。&rdo;
我们的实验会成功,因为上帝希望我们成功。这不是为了我们的荣耀和强大,而是为了上帝的世界。上帝想要表明,冲突和压迫之后生命依旧;有了宽恕,就有了未来。
[1]《约翰福音》12:32。
[2]teilhardde插rd(1881‐1955),法国古生物学家、哲学家、耶稣会神父,主张进化论,两次来中国进行地质考察(1923、1926‐1946),曾参加鉴定北京人头盖骨化石,著有《人的现象》、《华北旧石群的发现》等著作。‐译注
[3]转引自玛丽&iddot;麦卡利斯《不屈的人生‐乱世之爱》,第99页。
[4]德日进,同上,玛丽&iddot;麦卡利斯引述。
[5]《耶利米书》,6:14,8:11。
[6]《马太福音》,18:22。
[7]《向日葵:宽恕的可能和局限》(thesunflower:onthepossibilitiesandliitsoffiveness),西蒙&iddot;魏森达尔著,邵肯图书出版社,1998年。
[8]阿拉伯语和希伯来语,即&ldo;和平&rdo;。‐译注
致谢
我要感谢上帝,感谢真相与和解委员会的委员、专门委员会成员及工作人员,感谢他们为我们国家的和解做出的令人难以置信的努力。
本书是我在埃默里大学坎德勒神学院访问讲学期间完成的。
凯文&iddot;拉戈里院长及其同事为我提供了一个躲避近年来繁杂事务的场所,让我可以静思写作。我的私人助手拉维利亚&iddot;布朗识别了我的笔迹,誊清了手稿。纽约的卡内基公司慷慨资助坎德勒神学院,将约翰&iddot;艾伦从南非请来担任我的研究助理,他为手稿的整理、润色做出了宝贵贡献。真相与和解委员会广播报道组根据南非广播公司出版的真相与和解进程光盘整理的文稿,使我们能够迅速查找关键的证据。我对此深表感谢。
没有下述人士的帮助,本书也很难完成,其中包括我的文学代理琳&iddot;富兰克林及其在伦敦的同事玛丽&iddot;克莱美;双日出版社(doubleday)的特雷西&iddot;墨菲和埃里&iddot;马捷尔;莱德兰登书屋的朱蒂斯&iddot;肯德拉;以及坎德勒神学院的杰克林&iddot;史密斯和桑德拉&iddot;布赖恩。
没有我的夫人丽雅,我恐怕难以完成真相与和解委员会的重任。我深深地感谢她在委员会的听证及其他工作中,给予我的爱和支持。
后记吸尘器与洗碗机
贞女圣玛丽教派的玛格丽特&iddot;玛格达兰修女,是住在南非的一个圣公会修女。她用生动形象的语言,讲述了耶稣是如何处理在其教区遭到的痛苦和愤怒的。她用吸尘器和洗碗机作比喻。吸尘器吸入所有的尘埃并保留在袋中,而洗碗机则在洗净脏盘子后,立即将污秽排泄进了下水道。她认为耶稣的行为更像洗碗机而不是吸尘器。他吸收了遭遇的一切,然后又把一切转移给了圣父。
在委员会着手工作前夕,工作人员中的精神卫生专家向我们讲解了如何应对即将开始的艰巨任务。他们建议我们每个人找一个精神伙伴或类似的朋友或心理咨询员,以便向他们倾诉,卸下精神负担。他们还敦促我们保持有规律的生活,否则我们将吃惊地看到,自己会因为体验到委员会作证的人的痛苦与愤怒而患上创伤后压力心理障碍症,而且很容易精神崩溃、极度沮丧。他们强调,我们应该和配偶及家人共度快乐时光,保证休息,经常运动,并在可能的情况下,坚持宗教仪式。我们自认为已经为伤人的工作做好了准备。
尽管如此,我们还是被所见所闻震惊了,常常支撑不住或几近崩溃。我尽量遵守精神卫生人员的忠告,但我们可能永远无法弄清这一经历对我们产生了多深的影响、给我们及家人造成了多大的损害。有一个委员的婚姻破裂了。(可喜的是,她在委员会重新找到了爱。她和爱人‐前违反人权案专门委员会成员‐已经喜得男孩,所以并不全是负面的影响。)许多委员说睡眠不安,有些人担心自己脾气变坏了,更容易和配偶吵架,而且饮酒过量。对委员会进行报道的记者也受到了影响。有些人精神崩溃了,有的比过去更容易哭泣。
我们的口译人员更是难熬,因为他们必须以第一人称说话,一会儿是受害者,一会儿又成了罪犯。&ldo;他们剥光我的衣服。他们打开一个抽屉,然后把我的乳房放进去,反复挤压我的乳头,直到挤出了白色的液体。&rdo;&ldo;我们绑架了他,把掺了毒药的咖啡给他喝,然后对着他的头把他毙了。然后我们开始焚尸。焚尸过程中,我们在一边吃烧烤。&rdo;如此这般地转换身份,的确难熬。即使远离听证会场的人也会被证人的经历深深打动。一天,我们打印部的负责人告诉我,她打出听证文稿时,在感到滴到胳膊上的泪水时,才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地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