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浪子从房梁下来,看着凌寒道:“凌寒,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凌寒摇头道:“没想到陛下竟然那么快就查清了一切。”彦浪子道:“现在证据确凿,你已无路可逃,将凌岚交出来,可以让你们一同赴死。”凌寒看着昔日兄弟,道:“我本准备带着弟弟离开楚国,但楚天王步步相逼,那就休怪我不念同僚之情!”“放他走。”武司高声一喊,这凌寒也惊讶的看着他,武司道:“他走了,当年的过往就不会被掀开。”其他人放下刀剑,谁也不愿与旧时同吃同住的故人刀剑相向,皇权与友情之间,他们竟选了友情。凌寒拱手作揖,道:“多谢武司,多谢诸位兄弟。”武司怒道:“你还不快走?”凌寒施展轻功,踏着瓦片而行,他先去红莲教分坛。只见凌岚已经从牢笼出来,看着突然赶来的灵感,道:“你怎么回来了?”凌寒无心与他谈论怎么来的那么及时,只对他道:“随我走,这皇帝已知道我们的关系。”凌岚拿起自己的旧剑,拔剑对着凌寒道:“今日我不会让你再擒住我,哪怕你擒住我了,那也只是一具尸体。”他们谈话之时,已有人追了上来,道:“凌寒,真是多谢你了,想必抓了你们二人,我就是锦衣卫的主事了。”凌寒面色一沉,道:“如今你还不信我?”凌岚看着彦浪子,哈哈大笑:“你以为你是谁?竟敢大放厥词?”锦衣卫一方已冲了过来,凌寒无可奈何自然也是出手了,但凌岚受了凌寒一剑,至今还未恢复。数十位锦衣卫将凌寒团团围住,并且冷嘲热讽:“当年你看不上我等,还出言羞辱我们,今日你却是像条狗一样寻找活命的机会。”凌寒一人独战十人,来的人也越发多了起来,如若现在不逃,他们二人将死在此处。凌寒发了疯,一剑刺入旧时兄弟的喉咙,腹部却也多了一道伤。凌寒不惧死的以伤换伤,最后他闯出了锦衣卫的包围圈,一剑刺向彦浪子。那一剑被彦浪子偏过头就落空了,彦浪子的剑却刺入凌寒的肩胛骨。凌岚记起了当年,父亲慷慨赴死,那锦衣卫高高举起的刀,眼看着就要劈落,但却因为一人而停下,那人是他的哥哥——凌寒。“哥哥……”凌岚双眼含泪,忍着痛说出这句话。凌寒却顾不上开心,一把抓住凌岚,运转轻功,转眼间已走进了深山老林。凌岚悲怆道:“这里已经没有路了。”凌寒却听见水声,彦浪子步步紧逼,已快要上来,匆忙之间,凌寒也慌不择路,一头扎入通往更绝的山路上。这山高高的,高山之下就是一条瀑布,凌寒道:“已经绝路了,弟弟随我一同杀出去如何?”凌岚笑道:“一定随哥哥杀出去,再杀了那京城狗皇帝。”凌寒看着凌岚,道:“那是自然,但你可要好好活着。”凌岚道:“放心吧,我不会那么弱的。”凌寒看着凌岚,笑了笑道:“那就好,此时一别,不知何年才可相见?”凌岚微笑道:“兄长在天涯海角我也寻来,怎么会怕?”凌寒一把抓住凌岚,用尽最后力气,将凌岚推下山崖,一时不察的凌岚伸手想要抓东西,可凌寒推的恰好,他什么也没有抓住,只能高声的呼喊:“哥哥!”凌寒转身看向那些冲来的锦衣卫,他能去何处?他已无处可逃!破妄1洛国是修真国,这最大的修真门派便是“青衣门”,而青衣门也不是谁都可以进的。这需要天赋,而楚凝就是天赋异禀的一位剑客。他的剑在年轻一代,自始至终都是第一,这一切都因为他有名师——楚中天。楚凝对这位师尊极其恭敬,认为师尊就是天上的仙师,他比天上的仙师更近,楚中天毕竟就在自己的面前,随时都可以触碰的“仙人”。楚凝今年十六岁了,按照青衣门的规矩,若他成功完成师尊设下的考核任务,楚凝就可以出师下山,真正地仗剑天涯。楚中天仙风道骨,看着自己最钟爱的,亦是唯一的徒弟楚凝道:“你今年已十六岁,青衣门的规矩想必你也知道。”楚凝背负长剑——青岚,虽是衣袍不合身,但却笔直站着,英俊的模样甚得人心,听师尊楚中天问话,他想了想道:“师尊可是想让弟子参加考核,好浪迹天涯?”楚中天道:“不错,你已十六岁,再让你待在青衣门,想必你会不情愿。”楚凝故作不愿,实则内心欣喜若狂,道:“师尊,可是弟子舍不得你。”谁不想浪迹天涯?谁不想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楚凝的心是天真无尘的,楚中天总是一眼就看穿弟子的想法,道:“这考核便是查找当年杀你亲生父母之人,并亲自复仇方可出师。”楚凝闻言内心一沉,道:“师尊,弟子早就想要寻那贼人,奈何已经过了十年,我又怎记得他的模样?”楚中天道:“修行之人,有仇必报,有恩必还,你六岁时记得仇人,那应该铭心刻骨,一辈子都不能忘掉,如果你忘掉了,那你谈什么修真?谈什么逍遥天涯?谈什么拔刀相助?”楚凝认真点头,道:“知道了师尊,可那人的线索全无,即便弟子记得,但遇不见,如何复仇?”楚中天道:“那就是你的事情了,此事与我无关。”楚凝自知任务已无法完成,不禁失落的低下头,谁知楚中天扔给他一只卷轴。楚凝抬起头,道:“这是何物?”楚中天闭上眼睛,道:“你好奇为何不打开一看?”楚凝拿起卷轴,拆开丝线,那竟是当年杀他父母的仇人,只看见那长长的字迹,记录了此人的一切。“多谢师尊。”楚凝跪地拜谢。楚中天道:“这卷轴只是此人擅长的功法以及武器,他在何处可未说清楚呢。”“可即便如此,弟子也多谢师尊了。”楚凝曾有一段时间,每日每夜都在回忆,这人是楚凝的心魔,不解开他,他的成就也就是青衣门的上师,解决了此人,他的成就更高,楚凝握紧拳头,咕哝道:“仇祁,我一定会找到你,并将你杀掉,祭奠我死去的父母。”孤独的剑客从青衣门的主峰天剑峰下山,楚中天站在青衣门的修剑房,道:“这一切都是你的造化。”楚凝来到山下的一处小镇小路,有人从小路驾车而来,这马车颠簸得过份,楚凝心想这人为何不下马走,非得受罪?这马车上的人打开马车的窗,道:“上车来,我载你一段路。”楚凝摆手道:“这马车太颠簸了,我倒是想请你下车同我走路。”他不禁想起那人,对楚凝道:“不必了,我到前面的酒家等你。”这人叫做李思浪,乃是“小刀门”掌门李小刀的亲传弟子,他的小刀传说中只错过一次,那是风雪交加的夜晚,李思浪与那人约好见面。那的确是非凡的一次见面,那也是李思浪输的最后一次。李思浪输给的那人叫一剑客。楚凝笑了笑,继续走在山路,而那马车则是颠簸地继续前行。大约走了三个时辰,楚凝这才到这酒家前,但酒家已无酒客,小巷酒馆的酒不是一般人能喝的。这酒可是贵的很。楚凝闻着酒香,道:“酒不错,可这酒我却喝不起。”李思浪在二楼,听那声音熟悉,便打开窗台,道:“小兄弟,你喝不起这小巷酒馆的酒,不如我请你喝怎样?”楚凝抬头看李思浪,道:“咦,你这不愿意走路的人,竟然也喜欢喝酒?”李思浪一笑,道:“这酒是男人都爱喝的,你可是十六七岁的年纪,又是何人教你喝酒?”楚凝脚步一踏,飞上了二楼,坐在李思浪的对面,看着整桌子的好酒好菜,肚子便咕咕叫了起来,楚凝尴尬道:“走了三个时辰,有些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