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靠,车上人鱼贯而出。
陆晚晚见到陆建章,柔柔弱弱喊了声:“父亲。”
语调中有几分委屈。
谢夫人眉开眼笑,对陆建章道:“陆大人好福气,有晚晚这样的好女儿。不像我家那混儿子,哪有晚晚贴心。”
陆建章微微有些心虚:“夫人谬赞。”
“琛儿平常连个人影都见不着,让他陪我来上个香也是三磨四请的。晚晚还连夜手抄经文,想今日在佛前供奉,为你祈愿。”
陆建章问晚晚:“昨夜你抄经文了?”
陆晚晚道:“我听陈嬷嬷说初二到佛前烧手抄经最灵,定能心想事成,我见父亲最近因二妹妹和夫人的事情忧思苦恼,所以……”
真是个懂事的女儿,陆建章想起今晨他苛责陆晚晚,满心愧疚:“熬夜伤眼,以后莫再做这傻事了。”
陆晚晚乖巧答应。
谢怀琛斜睨了她一眼,见她眉眼低垂,看上去像是个柔软可欺的。
陆晚晚抬眸,和他眼神相对,脸颊微微一红,又垂下头。
徐笑春站在一侧,细细打量陆建章,见他端头缩肩,眉眼讨好,一副小人模样,心生不喜,不想多同他打交道。
她道:“晚姐姐,我们等会儿回城会去东城施粥行善,要不我们一起去?”
她刚开口,李长姝身旁的长青就认出了她。
她竟然不是乡下丫头!
徐笑春眼神扫过陆建章身后,瞥到了长青,心底那股被压下的无名火陡的燃了起来,她阴阳怪气地说:“陆大人,听说贵府十分会□□下人,不知我是否有幸向贵夫人讨教调秘诀?”
陆建章不解其中的缘故:“徐小姐何出此言?”
长青抖若筛糠,脚下一软,险些跌倒。她脸色苍白如纸,垂着头,恨不能找个缝钻进去。
上次见她衣着简单,怎么会是大家小姐?
哪个大家小姐不把自己拾掇得光彩照人?好攀附高枝权贵。
她怕徐笑春发难。
徐笑春冷哼一声,没再继续说下去,以免陆晚晚难堪。
——
陆晚晚和家人一起去正殿上过香之后,又寻机去她为岑思菀立的长生牌位。
她唇角含着笑,轻轻擦拭牌位上的细尘。
“母亲,我初战告捷了。”陆晚晚柔婉说道:“如果你在天有灵,请你保佑我,让我能早早接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