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王彪松开手,半是戏谑半是嘲弄:“这不是听说老爷最近都宿在五姨娘房里,夫人门户空虚,所以小的特来安慰夫人。”
陈柳霜啐了他一口:“王彪,你别得寸进尺,把我逼急了,咱们就来个鱼死网破。”
王彪松开她,不屑地笑笑:“就你?还有胆子跟我鱼死网破?”
顿了顿,又说:“你这手感可大不如从前了,果然,女人老了,就不是滋味,半老徐娘跟嚼腊肉差不多。你也别装清高了,当年你死乞白赖钻老子被窝的时候,我可伺候得你舒舒服服的,别提裤子就不认人。就你现在这水准,脱干洗净我都懒得摸一下。我要风轻,明天你把她送到老子屋里来,否则,别怪老子翻脸不认人,把你以前那些陈年旧事抖落出来。”
说完,他把盒子夹在腋下,走了。
陈柳霜平白被他羞辱了一番,又气又恼,银牙咬碎,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想起往事,她对陆建章和岑思莞的恨意便多了几分。
当年分明是她先和陆建章相识。
陆家是寒门,陈家也是一般人户。只不过陈家有一门贵亲——表亲岑家。
岑思莞的父亲是她表叔。
岑家在允州一向有乐善好施的美名,对穷亲戚也很大方。
那一年,陈柳霜在岑家的接济下开了家绣庄,陆建章日日到绣庄门口摆摊卖字画。
久而久之,两人便相识。
陈柳霜见这酸秀才文采斐然,为人呆板木讷,长相又俊秀高大,待他也便不同。
陆建章当时的家境,别说是女人,连条母狗也知道他家没吃的,不肯去他家。
好不容易有个人对自己青睐相加,他自然甜言蜜语哄着她。
哄得陈柳霜花心乱颤,双双钻了芙蓉帐。
两人约定好,过些时日陆建章便上门提亲。
陈柳霜等啊等,盼啊盼,却等来岑家要让陆建章当新姑爷的消息。
她不顾一切去找他。
他仍是哄她,骗她,说他是穷怕了,只想借陆家高登,心中惦念的只有她一人。
他承诺会好好安顿她,待到京城站稳脚跟就接她过去。
陈柳霜当时不过十七八岁,年少懵懂,又委身于他,自是没有别的法子,只好点头答应。
也就是那个时候,她心眼通了窍,知道自己无权无势,陆建章早晚有一日会抛弃自己。
她得为自己谋生路。
于是,她告诉陆建章自己怀孕了。
陆家几代单传,陆建章不可能不在乎他的孩子。
果然,他喜不自禁,将她搂在怀里,兴奋地吻遍了她身上的每个角落。
“霜儿,我定不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