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之后,陆建章回来了,他换了常服,步履从容走来。
看到陆晚晚,陆建章微愣。
陆晚晚行礼:“父亲。”
她举止文雅,衣着素净,长长的头发梳得稳妥熨帖,是女儿家该有的模样。
比起咋咋呼呼的陆锦云,陆晚晚更柔软,再加上前几天母亲生日的事情他都听说了,陆锦云丢尽了陆家的脸。
“锦儿是我从小疼到大的,如今看来,她也就这点本事!就算将来嫁进侯府,也不见得有出息!”陆建章咬牙!
他是个重利的人,谁能带给他利益,他对谁的脸色就更好。
“晚晚,你在这里干什么?”
陆晚晚声音温柔:“父亲,园子里腊梅开了。”
“腊月,腊梅当开了。”
陆晚晚低着眉,小声说:“女儿听说父亲棋艺高超,想趁着梅开雪落,向父亲讨教一二。”
陆建章喜欢下棋!
他喜欢棋盘上勾心斗角的氛围。
“你会下棋吗?”他想起陆晚晚长在允州,乡下地方,没有好的棋手,她跟谁学?
陆晚晚说:“在乡下学过几天,下得不好,所以还要请父亲多多指教。”
这个女儿很会说话,他喜欢受人崇拜,被人吹捧,不管真心或是假意。
“好,那我陪你下几局。”陆建章朗声笑道。
陆晚晚抿唇微笑:“女儿一早采了冰雪化水,正好可以给父亲泡一壶雪茶。”
棋局摆在园子里一株腊梅树下。
陆建章棋艺平平,十个来回他的棋面就漏洞百出。陆晚晚微笑,她不想这么早就赢了陆建章。猫抓耗子,欲擒故纵才有意思,把老鼠拿捏在掌中,看它战战兢兢,更有成就感。
陆晚晚故意藏拙,稳着棋局,既不让陆建章很快就赢,也毫不露怯。
一盏茶的功夫过后,邻院终于有了动静。
丫鬟婆子吵得不可开交。
陆晚晚听到了,陆建章自然也听到了。
他自恃棋艺高超,却和陆晚晚来回这么多个回合还没拿下棋局,心里有些烦躁:“去看看,怎么回事?闹这么大动静。”
小厮小跑过去。
陆晚晚和月绣相视了一眼,月绣朝她点了点头。
小厮回来脸色都变了,拱手作揖道:“老爷……不好了,是周福家的姑娘在寻死觅活,三姨娘劝着呢。”
“什么事值得她不要命的?”陆建章一心扑在棋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