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晚抽出腿,她细声说:“顾小姐,我是来给你们送吃的。”
顾家姐妹细细一瞧,果真不是她们念叨着的表姐陆锦云。顾红缃恨恨地看着陆晚晚:“你来干什么?”
陆晚晚把吃食一点点摆在地上,她说:“知道两位妹妹一天没吃东西,所以给你们送了些来。”
摆好吃的,陆晚晚坐到了旁边椅子上。她双手交叠,随意覆在膝盖上,仪态端庄,姿态优雅,比世家小姐还有气度。
姐妹俩略略都有些吃惊。
顾红缃翻了个白眼:“黄鼠狼给鸡拜年。”
“你们还以为昨夜那场火是我放的吗?”陆晚晚薄唇微启,声音低柔得不像话。
顾红绡鼻头一酸,又是委屈又是愤怒:“不是你还有谁?”
“我院里只有三人,陈嬷嬷在门房,我睡下了,月绣又是你们亲眼看到回房的。”陆晚晚轻声道:“更何况我们怎么知道妹妹会到我院里来?”
她委屈地压低了声音:“妹妹要冤枉我,我真是百口莫辩。”
顾红绡和顾红缃面面相觑,没错,她们当时亲眼看到陆晚晚睡下,除非她们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提前演戏给她们看。
世上哪有这么离奇的事?
“你是说别人放的火?那会是谁?”
陆晚晚说:“妹妹误会了我,我心中不安,所以我是来同你们讲清楚的。至于放火之人是谁,我不晓得。只是那把火要么是冲两位妹妹来的,要么是冲我来的,可我刚来府上,一无远仇,二无旧恨,三未同人交恶,实在想不出有谁会这般害我?还这么巧,和两位妹妹一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故意来陷害妹妹?”
顾家姐妹对视了一眼,她们心中都浮起了一道人影。
在陆家,除了陆锦云还有谁有这么胆子。陆晚晚还没回来的时候她就天天嚷着要除掉她,因为陆家只能有一个嫡长女,她决不能让人夺了这个名号。
前些日她们在学堂习琴,姨父路过时夸了她们两句,陆锦云就骂她们是下贱坯子。
她嫉妒心这么强,怎么能容忍别人比自己厉害?哪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她也一直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分明当个一等丫鬟在使唤,哪有真心拿她们当做姐妹?
昨夜她们刚到夕色院东院放了火,西院就着火了,恰好将她们拦在院子里,逼得她们暴露。
这把火若是够旺,一气烧死陆晚晚和她们姐妹,她一箭三雕,不知有多得意。
可火不够旺,背锅的是她们,陆晚晚这乡下丫头又吓破了胆,她也没什么损失。
好歹毒的心肠。她们以她马首是瞻,惟命是从,她却这么对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