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狐疑着收回剑,脚步踉跄坐回榻上,秋旎慌忙给他倒了一杯水,递给他,正要说些什么,却听到外面有人在叫,“谢小姐,谢小姐。”
秋旎欣喜若狂,对元赫说:“你先休息一下,我的人来找我了。我马上回来。”
他却突然拉住秋旎的手腕,“你是中原人?”
秋旎一愣,久久惊愕不已,最后,捂嘴大叫:“你竟然是突厥人?”
眼看来人越走越近,秋旎一把把元赫塞进被子里,叮嘱道:“你千万不要出来,外面全是中原的士兵,等他们走了你再出来。”
那个时侯,秋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救他,或许因为他是自己辛辛苦苦救活的,死掉太可惜了。
后来,秋旎和裴翊修被救回汴京,再也没有元赫的消息。有一次裴翊修问秋旎,当时在崖底救的那个人去了哪里?秋旎心虚地回答不知道。
后来他去了哪里,秋旎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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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旎一直以为,从千佛崖回来,他们之间的事情就算是定下了。
父亲和母亲都很喜欢他,他们又是自幼一起长大的情分。
往后有多顺畅,自不必说。
但令她咋舌的是,裴翊修却一直没有上门提亲的意思。
非但不上门提亲,反倒避她唯恐不及。
就连镇国公府的门他都很少登了。
好几回他上门见谢怀琛,远远瞧着秋旎就躲开了。
灿灿得知此事都气得不行,拖着谢秋霆要给秋旎打抱不平。秋旎拦住他们,不许她去。
“都这个时候了,他好歹得给个说法,咱们好端端的姑娘总不能平白无故被他耽误了去。”灿灿气鼓鼓的,一生气就想动手捶人。
秋旎眼皮子一耷拉,轻摇了下头:“算了,这个事情讲究的是两厢情愿,我们俩之间一直是我进了再进,而他呢,则退了再退。这样有什么意思呢?还不如放手,让他自由,也给自己个痛快。”
她嘴上说得再潇洒,那天还是蒙着被子大哭了一场。
她哭得伤心极了,眼泪就跟开了闸的洪水一样,哗啦啦掉下来。灿灿抱着她,也哭了。
谢秋霆还是去揍了裴翊修一通。
他气冲冲冲到校场。裴翊修正在练兵,他二话不说,揪着他的衣领就把他扯了下来,摁在地上一通胖揍。
裴翊修起先还抵挡:“秋霆,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