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登门打扰过陆晚晚,如今她有了新的生活,自己的探望可能会造成她的不便。
他就那样,默默地关注着她。
宁夫人的病看了很多大夫仍不见好,她清秀的眉毛皱得越来越深。
谢怀琛看得揪心,去请了纪南方,嘱托他上门为宁夫人看诊。
纪南方气昏了,他是神医不是神棍。谢怀琛这是要他假装神棍去给人看病。
他活到这份上,从来只有人求着他看病,还没他求着要给人看病的。
对于纪南方来说,宁夫人的病症算不上复杂。她是积郁过深而导致的血脉凝滞,药石对她的作用没多大,重要的还是保持心情愉悦。
他给宁夫人开了几帖药,嘱咐她按时吃药,再莫伤神,此病或可痊愈。
(九)
陆晚晚此次回京,并未待多久。离开的时候,谢怀琛命谢染送了金银之物给她,自己并未现身。
谢染再回来时,依旧带着那些东西,他说:“少夫人说多谢你的好意,宁公子在北地如今已有谋生,她亦能赚钱养家,不必公子破费。”
她当然能赚钱养家。
上回谢怀琛无意间瞥到过她的手,那原本如凝脂般的一双手如今粗糙不堪,连树皮草根也不如。
他站在城楼上,再度远眺陆晚晚离去的车马。
她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从不为他停留。
自己念着她的什么呢?这个问题,他又思索了两年,终究难解。
两年之后,安州遭到匈奴进犯。
九月,匈奴大军企图偷渡摩天岭。
宁蕴带着小队人马将敌人引入明月山的山坳里,大成军埋伏在山上,伺机出动想杀匈奴大军一个措手不及。
凭着一腔孤勇,宁蕴提枪蹬马,孤入敌营。却没有料到匈奴早已看穿他们的计谋,派人从西南的悬崖峭壁抢先埋伏在山上,反而是宁蕴的军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