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他已冲到门口,谢怀琛一把搂着他,喊道:“你疯了吗?”
那孩子也不知怎么回事,力量是那么大,谢怀琛差点没控制住他。火光映在他眼眸里,红得快要滴血了似的,他满脸泪痕,撕心裂肺地喊道:“娘亲。”
谢怀琛将他放下,转身找了一床棉被,用凉水泼湿往身上一裹,便冲进火海中。
陆晚晚都快吓疯了,一直喊他的名字。
裴恒听说后院起火,火急火燎跑过来看,正好瞧见谢怀琛冲入火海,顿时脸都吓白了,声嘶力竭地指挥人赶紧救火。
一盆一盆的水泼进火海内,顷刻间便化作白烟。
过了片刻,谢怀琛拖着裴翊修的娘亲又冲了出来。
裴翊修的娘呛了烟尘,脸色发白,一出来他就冲过来,喊了声谢叔叔又喊了声娘。
谢怀琛喘了口粗气,摸了摸他的后脑勺,说:“没事。”
宓兰和裴恒走过来,两人脸色一个赛一个白。裴恒低下去拉修儿:“修儿,快过来,别添乱。”
裴翊修眼睛通红,一把甩开裴恒的手,朝他吼道:“你走开,别碰我,别碰我娘亲。”
吼完,他摸了摸脸上的泪。
满院人忙活了大半天,才将火灭了,又重新将裴翊修娘亲安置好。白荣看过,没什么大碍。
大年夜的喜悦被一场大火折磨得烟消云散。
谢怀琛的手被火舌舔破了一块皮,陆晚晚心疼得不行,给他上了药后走出来,裴恒夫妇俩已颤颤巍巍跪在了下头。
甫见陆晚晚出来,便不住磕头:“下官治下不严,竟在大年夜出如此事故,险些伤及公主,下官罪该万死。”
“你是该死!”陆晚晚想到谢怀琛冲进火海里的模样就忍不住后怕,心底一阵阵发凉,要他身手稍逊些,出不来该怎么办?
话一出口,裴恒便连连磕头:“下官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谢怀琛拍了拍她的手背,陆晚晚轻舒了口气,在椅子上坐下,眼风凌厉如刀,扫过裴恒和宓兰的脸。
顿了顿,方道:“不过所幸没有造成人员伤亡。火源从何而来,可查清了?”
她一字一顿,声音放得极缓,问:“究竟是意外,还是有人蓄意为之?”
宓兰闻言,以额伏地道:“禀公主,查清了,是犬子无状,他玩炮仗的时候,不意引燃帘幔,由此而引起的火。绝无人敢对公主不敬,蓄意纵火。”
陆晚晚微微颔首,问徐笑春是怎么一回事。
徐笑春道:“我们和小公子在院里玩炮仗,他中途的确去看过他母亲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