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陆晚晚便扶着他的手,笑道:“将军多礼。”
她如今是男扮女装秘密出京,她暂时不想将此事张扬开来,以免增添麻烦。再加上公主的身份加诸其身,使她做很多事情都不便。
裴恒顿时明白过来她的意思,话锋一转,道:“两位路上辛苦,府上已备好热汤饭菜,请二位移驾。”
谢怀琛点了点头,道声好,便往刺史府去了。
到了刺史府,裴恒领着谢怀琛,另有一名女子带着陆晚晚进院梳洗。
她生得极其美貌,顾盼间神采飞扬。裴恒跟她说过谢怀琛和宋之渺即将到靖州。即便远在靖州,她还是听说过这位安平大公主的名号。今年册封,极受帝宠,是皇上的掌中珠。因此她格外热络,道:“妾身见过安平公主。”
陆晚晚见她进进出出打理府上诸事,以为她是裴恒的夫人,便道:“多谢夫人。夫人无须多礼,我乃微服出京,从今往后夫人唤我宋皖便可。”
“是,宋小兄弟。”女子点了点头,福了一礼,又道:“妾身名叫宓兰。”
陆晚晚颔首,入内沐浴去了。
一路辛苦,她的脚上走出了不少水泡,此时舒舒服服地泡在水里,总算缓解了疲劳。
她靠在浴桶壁上,想到近两个月来离奇的经历,就觉得不可思议。
重生回来的每一天都像是一场冒险,明日如何,根本无从得知。
但她却一点也不害怕,有谢怀琛,同他在一起,她便有源源不断的勇气,去面对未来的风风雨雨。
沐完浴后,裴恒派人来请陆晚晚前去用膳。
陆晚晚收拾妥当,换了身月白色的男装,往前厅走去。
谢怀琛正在厅内和裴恒说什么,忽听下人来报说谢将军的参谋来了,举目望去,那人丰神俊逸,大摇大摆走了进来,厅内随侍两旁的丫鬟不少纷纷侧目。
谢怀琛微不可查地拧了拧眉头。
夫人比自己生得讨小姑娘喜欢,这可不是什么令人欢喜的事。
晚上陪宴的依旧是宓兰,她巧笑嫣然,在裴恒身旁坐着,招呼宾客,十分大方得体。
陆晚晚没什么胃口,这些天餐风露宿,败了胃口,草草吃些东西便再吃不下。
厅上男人们又在说家国大事,她听得头昏脑涨,便起身告辞,回院里歇着去了。
月底了,星子无几,刺史府的轮廓在黑夜中若隐若现。陆晚晚身后跟了两个奴仆,为她引路。
从前厅到她居住的院子要经过后园,园中黑漆漆的,奴仆提着风灯照路,看得还是不怎么清楚。
忽然,身旁的树上忽然飞出一样东西。
她侧身一闪,将将避开,却是一粒石子从袍角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