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荣颔首,声音都颤抖起来,他道:“我要出去看看外头的情形。”
“白先生?”士兵的刀横在他面前。
白荣面色有些发白,道:“爆破过后,山体受损,若不出去打探情况,发生雪崩,后果有你负责?”
那士兵犹豫了瞬间,似在思考,顿了顿才道:“白先生稍候。”
话毕他转身吩咐身后的小兵,又另外喊来一队人马,送白荣出山打探山情。
白荣在羯族士兵的押送下出了洞口,迎面吹来阵雪风,呛得他几乎热泪盈眶。
双足落于大成疆土之时,他还有片刻的恍惚感。
时隔十八年,他终于回来了吗?
直到箭矢如雨从山上飞下,流星般坠入羯族队伍中,他才从这种恍惚感中抽身而出。
依照和谢怀琛的约定,他向西南拔腿狂奔。
羯族士兵见他逃去,疯狂地追上前来。
白荣回头看了眼,两个羯族士兵已近在身后咫尺间。
大成的将士从山上俯冲而下,如一头头奔腾的虎豹。
他大惊失色,下意识去摸腰间的匕首,无意摸了个空,原来方才爆破发生之时,他一低身,匕首从腰带间滑落。
“站住!”羯族士兵的声音离他十分近了。白荣不敢耽搁,奋力往前。但大成将士还未下来,他的心瞬间悬在嗓子眼。
他清楚地感受到羯族士兵的手抓住了他的肩膀,忽的,天边划过一道黑影,直向他身后坠去,他感到颈部一片温热,那双鹰爪般嵌进他肩骨里的手松开了。
回头一看,竟然是一支长毛破空而来,直插入抓住他那人的背部。
谢怀琛骑着马,踏雪而来,脸上挂着得意而又骄傲的笑。
“白先生!”谢怀琛走到他身旁,翻身下马。
他的目光落在白荣身后,四处寻觅了一圈,却没有看到陆晚晚的身影。
“白先生。”他着急问道:“拙荆人呢?”
白荣垂下头,道:“对不起,昨夜穆善带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