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失望?陆晚晚可不敢对皇上失望,忙道:“臣妇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问陛下,何时……何时处置他?”
皇上反问她:“你希望何时?”
陆晚晚咬了下唇:“陛下若是方便,可否下月在宣布他的死讯?”
“为何?你不想他早点死?”
陆晚晚的脸微微红了下,道:“月底,世子和臣妇将补办婚宴,他是臣妇名义上的父亲,若他死讯传出,臣妇势必要为他守孝,婚宴则要延期。这一延,也不知要到何时去。世子他忙碌许久,臣妇……不想他空欢喜一场。”
他扭头,目光落在陆晚晚水灵灵的面上,她脸颊因羞涩而泛红,眼眸里也染上喜悦的旖旎。
她将以陆建章之女的名义嫁与谢怀琛,她这一生都将和陆建章扯上关系。思及此处,他便痛心不已。
半晌,他缓缓问她:“你可愿与陆建章脱离关系?”
“脱离?”陆晚晚愣愣地看着皇帝,不知他究竟什么意思。
“没错。”他肯定地说道:“从此以后不是陆家人,不做陆家的女儿,不姓陆,和他划清界限,永远。”
她想到自己此生都将背负着陆建章的姓氏,便觉无比恶心,此时听他提出和陆建章划清界限,眉目间跃跃的喜色难掩。
“可是……”改名换姓,将她从前的一切痕迹全部抹去,哪有这么简单。
皇上忍着胸口铿锵有力的心跳,平复了下心绪,平静道:“只要你愿意,此事便交给我。”
顿了顿,他怕陆晚晚察觉出什么,又匆忙补了句:“毕竟,你如今是在为朕办事。”
陆晚晚又是惊讶又是感叹,自从陆建章吃罪,她的运气都好了起来,她忙跪下去,认认真真磕了三个响头:“臣妇多谢皇上。”
她磕头的时候,鬓边的两缕碎发起起伏伏,露出侧脸的抓痕,微皱了下眉,他朝姜河扫了眼,姜河顿时也注意到,略点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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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中忽然有大雨倾盆,自天际泼洒下来,明晃晃的闪电映照得囚室亮如白昼,每一声惊雷滚滚而至,陆建章便要浑身一颤。
他手脚都捆着,嘴里塞了破布,被扔在凌乱的稻草间。
囚室之中什么也没有,这些日子除了水,他什么也没有吃,腹内饥火燃烧,他终于知道岑老爷子离去时该是如何痛苦。
过往的鼠虫成群结队从他身边跑过,有些胆大的甚至爬到他脚边,啃他的脚趾头。
他的毒瘾犯了数次,口吐白沫,状似疯癫,挣扎得越凶,捆在他手腕脚踝处的绳子就越往血肉之躯里嵌。沾了鲜血的麻绳不断膨胀,就往肉里嵌得更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