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纠结了片刻措辞:“本该给你一场盛大的婚礼,不过宁家眼下的状况,你也知道,只能先委屈你。不过,等我们去了北地,咱们东山再起,以后我一定为你补一场令天下女子歆羡的婚事。”
陆锦云心口微微一动。
宁蕴双手将她的双手捧在掌心,说:“今生今世,你为我妻,我必不负你,我定给你天下女子皆仰望的幸福。”
陆锦云耳根发烫,她不安的、狂躁的心绪被宁蕴的温言细语抚平。
“晚晚,喝了这杯合衾酒,你我今生来世,生生世世,都做夫妻。”
他拿起桌案上的酒壶,倒了两杯酒,清冽的液体从壶内泄出,溅出些许低落在陆锦云的手上。
宁蕴斜眼瞥到,用手去拭,盖头下的雨珠涟涟而下。
不是溅落的酒液,而是她的眼泪。
他笑笑,去接她的盖头:“傻瓜,哭什么呢?”
盖头揭开的刹那,他看清了盖头下的人是谁,脑子顿时“嗡”的一下,整个人犹如石雕木刻,僵硬了。
他呆呆地看着陆锦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他该说什么?
你怎么在这里?
陆晚晚呢?
她是要嫁他的,跨越千山万水也要同他生死相依的人,她人呢?为何成了陆锦云?
“你很失望吧?不是陆晚晚,是我。”陆锦云泣泪,看向宁蕴。
他捏紧她的肩头,问:“晚晚呢?陆晚晚呢?怎么是你?”
陆锦云攥了攥拳头,狠狠将他推开:“原来你们早有盘算,宁蕴,你这个你这没有人伦的东西,竟然觊觎妻姐!陆晚晚不要脸,勾引妹夫,你们竟然……竟然……”
宁蕴仿佛利刃扎进心里一样。
他盯着陆锦云,他想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陆锦云似乎看穿他的心事,古怪地笑了下:“可是,她看不上你们没落的宁家,将我推上了花轿。”
宁蕴皱起眉头,他说:“她不是那样的人。”
“是,她是!”陆锦云情绪激动,吼道:“她是个贱人,她那个贱人娘当年就跟我娘抢爹,她骨子里是下贱的,跟她娘学了抢男人的好手段,现在又故技重施,你竟然喜欢这个贱人!宁蕴,别人都说你是青年才俊,但你是个蠢货,蠢到被陆晚晚那个贱人玩弄感情,你活该,你活该!”
宁蕴咬牙:“你闭嘴!”
“怎么?戳中你的痛处了吗?”陆锦云恨得双眼通红:“被一个贱人欺骗,是什么滋味?”
宁蕴沉默下来,抬头看着陆锦云:“我让你闭嘴。”
陆锦云看着他愠怒的脸色,竟有了一丝丝惊惧,这个男人沉默的时候有些可怕,眉宇间的神色不怒而威,她心颤了颤,下意识朝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