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会上赶着自讨没趣,更有甚至,冷言冷语向之。
他尝尽人间炎凉,看多了冷面白眼。
在这一瞬间,他忽然想到陆晚晚。
起初只有朦朦胧胧一道身影,仿佛裹在光芒之中,刺得他睁不开眼。缓缓的,她的脸便浮现出来,眉眼清晰可辨。
她笑着对自己说:“阿蕴,你还有我呢。”
对啊,他还有陆晚晚,与他在困顿中相互扶持,东山再起。
又有什么怕的呢?
他从不怀疑陆晚晚对自己的用心,哪怕重来一次,他深信她还会如前世那般,不顾一切追随自己。
眼下最重要的是赶紧将父亲救出来,上一世他在牢里受了残酷的刑罚,这才没熬过流放路上的急症,丧了性命。
他不能让这种事再来一回。
陆建章大为光火。
他不知道怎么回事,谢家出了事,宁家也出了事。
他两个女儿的好亲事都白白断送。
最艰难的时候都挺过来了,竟然还是翻了船。
陆锦云犯了事宁家都没来退婚,这门婚事原本是十拿九稳的。
可怎么偏偏?偏偏宁老侯爷突然就下了大狱?
进了那里头,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
谢家完蛋了,宁家也要完蛋了。
他突然间老了十岁,倍感沧桑。
陆晚晚将何去何从?陆锦云又该何去何从?
他的仕途还是否有望?
这些问题纠缠了他好几天,终于,皇上下了旨,宁老侯爷流放三千里,去北地的安州。
下达这个命令的当天夜里,皇帝宣召谢怀琛。
这是羁押大牢十几日后除了提审,谢怀琛第一次走出那间牢房。
这十几日,审讯不分白天黑夜,陆晚晚被掳案、他杀宋时青案、宋时青以前犯的案子,错综复杂的各宗案子都跟他有干系。
很多人提审他,这些人有向着谢家的,礼待他;有向着成平王府的,折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