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宋时青中了衣鬓香的毒,她胁迫他放了自己。
宋时青的迷香晕得她天旋地转,她不知道是如何走出府的,只记得,是谢怀琛带走自己。
他身披玄袍,手持长剑,在王府为她辟了一条生路。
他救了自己。
擅闯王府,罪名可诛。
她猛地坐起来,心口砰砰跳。
“小公爷呢?”她声音有些许嘶哑。
谢夫人面色缓和,道:“无事,只是昨夜为了寻你,闹出了些许动静,方才刚睡下,你不用担心。”
昨夜谢怀琛匆匆回来,点了人去成平王府,镇国公气得差点追上去抽死他,就怕找不到陆晚晚,反被咬一口。
可他后来真的将陆晚晚带了回来,事情便不同了。
若没找出陆晚晚,他是擅闯王公府邸;找到了她,那便是情急之下无可奈何。即便是成平王告到圣上面前去,谢家也有说辞。
只是谢怀琛昨儿将陆晚晚送回来后,便疯了一样,提着剑要杀回成平王府。若不是镇国公将他拦着,恐怕这会儿宋时青早已魂归太虚。
谢夫人见陆晚晚身体虚弱,便略过这一折不说。
“昨日我可吓坏了,怎么会有人突然要劫你?若不是你三妹妹急中生智,还不知有多危险。”谢夫人想起谢染说他们赶到东三巷见到的场景,尤为后怕。
丫鬟端了粥来,她亲自喂她。
陆晚晚胃口不好,淡淡地喝了两口,摇了摇头。
泪水从眼眶中淙淙流出,映着雪腮娇嫩,看上去越发惹人怜爱。
谢夫人用帕子去拭她腮边的泪,心疼道:“好孩子,没事了,没人再会欺负你。”
她不是怕人欺负。
陆晚晚不是软柿子,越是有人欺负她,她越是斗志昂扬。她就像石头缝里的一株草,处境越艰难,她的根扎得越深,站得越稳。是谢家人待她太好。人在没有见过光明的时候,无论身处何种黑暗之中,都能安然度过;可一旦她见过光明,心中便豁开一条口子,势如破竹地裂开。
她怕自己太迷恋谢家予她的光和热,自己无以为报。
“夫人,你为何待我这么好?”她泪盈于睫,仰着小脸,静静看着她。
谢夫人笑道:“人与人之间讲究缘分的,我们有缘,所以我乐意待你好。好了,别多想了,昨夜折腾了大半夜,赶紧再多睡会儿。”
陆晚晚真的觉得挺累的,宋时青屋里不知点的是什么迷香,后劲极大。
她脑袋还是晕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