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柳霜低头,温婉可怜地看向陆建章。
陆建章听她喊自己“陆郎”,那是年轻的时候她对他的称呼。
已经很多年没有听见,她要陪他到处交际应酬,喊“陆郎”不够端庄,他不许她在外头这么喊自己,久而久之,她养成了习惯,喊他郎君。
上一次听她这么喊自己,好像还是快十年前了。
此时再听,不禁想起当年自己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在她门口摆摊,她非但没有嫌弃,反而时常照顾自己。
她陪自己走过了最卑微的时候,不悲不戚,处处照顾自己。
当时他什么都没有,她还肯同自己走。
夫妻俩之间是有感情的。
陆建章不可否认,只是后来自己疏于应付官场,又纳了新姨娘,对她关注少了。
她又喜欢号令施下,弄权府上,久而久之他就没有当初那么喜欢了。
这一刻,伴随着她那一声“陆郎”,他便回想起两个人当初的日子,清贫并安乐。
他心因为陈柳霜的话变得柔软。
陆建章轻咳了一声,说:“过去的就让她过去吧,既然锦儿不能去,便让晚晚和倩云去,也好见见世面。”
陆晚晚捧着炖盅,轻啜了一口。
鲜香滚烫,是她喜欢的味道。
她眼睛微抬,和杜若的眼神相撞。
杜若的眼神中有怅惘、有不甘,复杂如虹。
她朝杜若点了点头。
很快,杜若回应她了一个眼神。
——蠢蠢欲动,毫不安分。
对于陈柳霜的安排,陆锦云不解,她就快疯了,这一个月她都在想,要是和宁蕴的婚事告吹要怎么办?在接到宁家请帖的时候心才稍稍落回胸腔里,有这么一张请帖,说明宁家还在维护他们表面上的亲家关系。
可她不懂,为何母亲不让自己去。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见到宁蕴,她可以想法子让他喜欢自己。
“母亲,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不让我去?”她想不通。
陈柳霜说:“陆晚晚一肚子坏水,你要是去了,还指不定到时候她想什么阴毒的法子对付你。再加上上次的事,别人肯定说三道四,宁家现在还没有休弃你,你什么都不用做,乖乖在家,就等着到时候宁家用花轿抬你过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