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卧房的门分明是虚掩的。
萧长宁定了定心神,伸出一手推了推门,轻声试探道:“沈……”
才说了一个字,她便愣住了。
顺着狭窄的门缝望去,屋内光线幽暗,沈玹长发披散,高大的身影仅穿着单薄的白色亵服,背对着房门坐在梳洗台边,正拿着一柄森寒锋利的短刀在下巴处轻轻割划着什么,发出类似发茬被剃去的轻微沙沙声。
从萧长宁这个角度,刚巧看见刀刃上折射出沈玹的眼睛,狭长而深邃,锋利阴寒。
他这是……在刮胡子?
一个太监需要刮胡子?!
然而未等她细看明白,沈玹像是觉察到她的存在,猛然转过头来,手中的短刀化作一道残影飞来,直直地钉在萧长宁面前的门扉上。
萧长宁大惊,两腿一软朝后跌去。
作者有话要说:当天夜里,萧长宁泪眼模糊,嘤嘤嘤提笔开始写她来东厂后的第二封遗书……
长宁:嫁来东厂后,本宫就一直在被灭口的边缘徘徊。
沈玹(拍床):早说了,与本督同床共枕一夜,便什么事都解决了。
第14章生疑
寝房的大门被砰地一声打开,沈玹散发披衣,款步走来,高大的身影如山般笼罩着萧长宁,使她无从遁形。
萧长宁后退一步,沈玹前进一步。
三十六计走为上,萧长宁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转身要逃,沈玹却先一步伸手攥住她的后领,用并不友善的语气冷声问道:“长公主因何而来,又为何而去?”
萧长宁战战兢兢回身,看到沈玹柔顺的长发自两颊旁垂下,更显得他的笑容阴沉万分。
她不由打了个颤,有些紧张地咽了咽,说:“恰巧路过。”
沈玹的眼中是看透一切的精利,“长公主一向视本督的寝房如蛇蝎之地,半点也不肯踏足,今日却不请自来,只怕不是恰巧这般简单。”
萧长宁语塞,越是担心被灭口便越是紧张,平日的伶牙俐齿皆化为了泡影。
沈玹抬手,拔下深深钉入门框的短刀,单刀直入地问:“你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