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后面长大才明白,当初自己那样对待她,其实是在为难钟霭,导致钟霭在爷爷面前一直都很惨。钟霭惊恐的看着江纨,只觉得他疯了是不是。盆腔的酸软让她短时间小腹疼痛,被清理过的身子蜷曲在副驾驶座上。见她额间的汗,江纨还是决定带她去医院看看。全面检查,不查不知道,看着化验单,江纨和钟霭两个双双坐在医院的花园里,没人开口。钟霭心情复杂,她当初和江显说好不要孩子,所以她一直吃着避孕药,结果来y国之后,她一直忘了这事。江纨攥着拳,他确实想用孩子绑着钟霭,可他也知道钟霭不会要这个孩子的,“我私心希望你生下来,但是我尊重你的决定。”钟霭抬头看了一眼江纨,没说话,只是指节泛白越来越用力的捏皱了化验单,她明明不想要孩子,可是真的当肚子里有小生命的时候,她开始惶恐了。“我想再考虑下。”无论是孩子还是他们之间的关系。江纨点了点头,带她回去了。可是查到她机票信息和在收拾的行李,江纨没办法维持住暴躁,“你说过你会考虑的!”难道非要把她囚禁起来才行?钟霭疑惑的看着他一脸焦躁,“是啊,我还在考虑。”她思考着国内的温度,怎么配衣服,虽然肚子还不显怀,但是她应该选宽松点。“你说你考虑你需要回国考虑吗?你课业呢?”他内心的慌张如同海啸袭来,拉着她的手腕,阻止她继续放东西。“你查我信息?”钟霭视线盯着他的脸,即使手臂被桎梏,还是小心扶着她身体。江纨面色凝滞了一瞬,把她困在怀里,“我我就是想说,我怕你自己去堕胎,没和我说……”他声音越来越轻,无论怎么解释都不占理。钟霭推了推他,见推不开,无奈地说道:“那你怎么没看你自己信息?”“嗯?”江纨愣了一下,拉开点距离盯着她的脸,“什么意思?”“我堂妹结婚,所以要回国。擅作主张订了两张机票,你会介意吗?”她盯着他嘴唇,不知道是不是最近上火,他嘴角长了个泡。“你打算带我去?”不可抑制的愉悦从心上蔓延开,他有些激动,但是随即想到他是用什么身份去……“嗯。所以你可以松开了吗?你应该知道我们距离起飞时间只有五个小时了。”江纨一起整理着行李,看着她背影犹豫着,他想知道她怎么介绍他的身份,又怕得到的答案让他难受。一路踌躇着,未敢问出口的话语,即使见到了她家里人,他整个人也是紧绷的状态,悬而未决的心始终被吊着。钟霭他们家氛围是很好,但是一想到他要回去面对爷爷,他也头疼。婚礼在后面两天,只是堂妹提前带着未婚夫来给钟霭看看。作为堂妹,钟晚是知道自己堂姐早年丧夫,当初钟霭结婚在隔壁城市,她作为学生没去成,自然不知道这个和自己年岁看上去差不多的人是继子,“姐,男朋友?”江纨耳朵竖起,一边期待钟霭的回答,一边又害怕听到。“嗯。”钟霭忽略了爸妈异样的目光,几乎把头埋到胸前,她只说会带个人回来没细说。在诡异的氛围下,钟霭带着江纨见完自己父母。
“你还真是憋了个大的。”钟霭母亲实在是忍不住感叹了一句,女儿那么大有什么好说教的,到底是自家的女儿,况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一把年纪什么荒唐事没见过。钟霭父亲能说什么?当初女儿头婚嫁了个二婚,现在又……嗐!江纨倒是想说话缓解气氛,被钟霭眼神止住,只好静默。吃过饭,钟晚太久没见钟霭,拉着钟霭出去散步。“你那么紧张啊?”钟晚看见钟霭一直低头看手机,“放心啦,我老公会照顾好江纨的。”“他们年纪差不多哪来谁照顾谁。”钟霭呼了口气,还是把情况和钟晚说了一下,“他其实是继子,我和他现在读同一个学校。你会不会觉得我太疯了?”“你可真酷!”钟晚瞪着杏眸有些不可思议。“要疯也是他疯,不过话又说回来,没有年上宠,哪来年下疯。”“你不会劝我理智点吗?”钟霭有点意外,“我是说劝我再考虑考虑?”“为什么要理智和考虑?但凡有理智就不可能有感情,人活一辈,重要的不是别人的目光吧?重要的是自己。”等送走他们,江纨就和乖宝宝一样坐在沙发上看着钟霭。“孩子可以要,但我也不想放弃学业。”她只是单纯觉得应该为一个生命负责,可真是是为了负责吗?孩子被称作爱的结晶肯定是有原因的,可她是喜欢吗?“孩子我来照顾。”江纨眼睛像被黑暗里亮起来的星辰,要孩子就不可能仅仅是男女朋友了,江纨因为这个高兴。“那等婚礼结束,我们一起去一趟你爷爷那边。”钟霭说完发现江纨的表情完全凝固住,她此刻恍惚憋着气,她想多了?江纨只是不知道爷爷会如何生气,但看见钟霭受伤的表情,“你三个月都没到再等等吧。”稳下了钟霭,他决定自己去一趟,江纨也怕场面不可收拾,嘴上答应钟霭一起去认错,自己先私底下找爷爷了。江纨只是觉得他来背骂名就应该他自己解决,外公倒是还好,没说什么,只是爷爷那边就……“你给我跪下!简直混账!”老人家气到极点拐杖在地板上敲了又敲!“什么女人没有,你简直枉为人!”江纨没有解释,很干脆的跪在地上。老人家手指着他半天,最后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送进了医院。“你怎么和你爷爷说的?”钟霭听到消息不免指责江纨,怎么自己一个去了?她在起码说话委婉点,骂也是骂她。“我说我-强-奸了你,还把你骗去y国,囚禁在家里给自己生孩子。”江纨尴尬的手插口袋,他这不是觉得自己去,她不用被甩脸子。钟霭憋了好半天才说了一句,“你怎么能说实话呢?”“我说了骂名我来背,但凡我有一点推脱行为,你都会背戳脊梁骨。”他也想过委婉,但是一旦委婉的结果,是让她难做人,那就算了,“何况说真话也不丢人。”“不是不丢人,是你爷爷年纪大了……”“钟霭,无论用什么说辞,都是对你的伤害,无论是这个社会对女性的苛刻还是我家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