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怎么,怎么可能……”
她顾不得会引起黎衡的不悦,忍不住尖叫质疑。
姜映梨怎么会有这样的好运?
黎衡不高兴,“不然谢知刚堂堂谢家子嗣,大好的征战沙场的好苗子,竟能给沈隽意护卫车驾,鞍前马后?因为那是他嫡亲的兄弟,而且是能文武相守的弟弟。”
谢家世代为将,可从不曾出过文臣。
一旦有个文臣入朝,且是以这种身份入朝的,那就不大会引来帝王忌惮。
届时,有谢家之威,沈隽意在朝中经营,谢家军也不必再受其他文臣掣肘。
可以说是一举两得。
不然,为何谢知彰等人这般热忱。
姜青柚听得浑身血液都冰冷,心中是又恨又恼又妒,身侧的手紧紧攥着,指甲嵌入掌心软肉。
疼痛令她的心火愈发旺盛。
怎么可能?
那个沈隽意怎么可能镇国公府的人?
他怎么可能姓谢?
黎衡:“他怎么不可能。我就说头回看他就觉得哪里不对劲,这乡野如何养得出这般钟灵毓秀的妙人,更何况他跟谢危岑长得一模一样。”
“我那大嫂最是严谨不过的人,她都亲自来看过,那就定然不会有问题的。”
姜青柚这才发现自己竟是无意间将那些话问出口。
不过,黎衡此时心中有事,倒是没在意,也没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他起身道:“茶本侯用过了,你且先忙,本侯还是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他就出了雅间离开。
待得黎衡离开许久,一直站立着没动的姜青柚才动了,她蓦地将桌上的茶盏点心都扫落于地,咬牙切齿:“姜映梨,沈隽意,你们……你们骗我!”
“怎么可能?”
“诶老天,你怎么这般不讲道理?竟是偏袒我,为何不偏袒到底?”
“而今害我至此,我,我恨啊!”
“为什么,为什么一切好的都该给姜映梨?就因为她长了一张狐媚子脸吗?不管是男人也好,现在连命运都被她给魅惑了吗?都要偏袒她?”
“我不服!我,我真的不服!”
“为什么……”
嫉妒就像是吐着毒液的毒蛇,一口一口的吞噬着她的理智和心脏,她只觉难受异常,浑身上下就仿佛有一把火在焚烧着她。
此时,外头听到动静的姜三婶跑来敲门,“阿柚,你在里头干什么?”
“滚!”
“阿柚……”
“我喊你滚,聋了吗?”一个杯子砸到门框上,发出哒哒的闷响。
姜三婶被吓了一跳,很是不高兴地嘟嘟囔囔地走开:“脾气真大……有几个钱砸……”
姜青柚膝盖一软,整个人瘫坐在地,周身都是碎裂的茶壶碗碟,糕点滚到她的裙角。
泪水如断线的珍珠,滚滚而落,滑过她的眼角脸颊,落入裙内。
掌心的血滴滴答答的流。
她想起刚才都忘记跟黎衡提,茶楼生意的惨淡……
可这些都是姜映梨带来的,是她一步步的逼着她走入绝路……
本来她以为等嫁给莫敛舟,一切都能苦尽甘来,但如今莫敛舟想悔婚,而曾经被她弃如敝履的沈隽意,强行塞给了姜映梨。
现在沈隽意一跃成为镇国公府的少爷,姜映梨也一举翻身,今后哪怕沈隽意科考比不得莫敛舟,但姜映梨跟着他,依旧能得享一世荣华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