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螺不敢接话。
但她也不需要说话。
凌降曜蓦地眼眸扭转到红螺身上,实在在她秀美的脸上逡巡徘徊,眼睛一眯,蓦地抬手掐住她的下巴。
红螺吃痛,却不敢反抗,默默忍受。
“红螺,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你可会……跟旁人一样诳骗我?”
红螺骇然,她无法摇头,只能用语言急促地表达:“不,不敢。红螺,红螺对殿下的忠心日月可鉴,肝胆可照,红螺永远都不会背叛殿下……”
“日月可鉴,肝胆可照……”凌降曜病态地喃喃念叨着,手指蓦地下移,掐住她纤细的脖子,将人狠狠的掼到榻上。
“那你倒是剖开心肝,叫我好生瞧瞧,里面是不是写着忠心……”
红螺腰被撞得生疼,眼眶都蓄满了泪水,却不敢多言。
凌降曜凶狠地吻住她的唇瓣,犹如野兽般撕咬,鲜血在唇齿间蔓延,这是夹杂着泄愤的亲吻,毫无温柔怜惜可言的。
红螺疼得直抽,却尽量放软身体配合。
凌降曜很快就松开了她,抬手抹平唇角的鲜血,“啧”了声,居高临下睥睨着她,“真脏。”
红螺连忙爬起,颤抖惊慌道:“对,对不起殿下……奴婢……”
凌降曜素来爱洁净,她是生怕在这关口上惹恼他。
“滚,都给我滚!”
凌降曜却难得没发作她,一脚将她踹下榻。
“没用的东西。”
红螺却是生生松了口气,哪怕浑身都疼,她都不敢耽搁,哐哐磕了两个头,就起身忙不迭退出去。
不过,离开前,她还是放心不下地回头,小声提醒道:“世子,您还是需得多多保重身体,莫要再动怒。”
凌降曜向来阴晴不定,但这回能在迁怒的情况下,这般难得放了她,她也是出乎意料。
红螺也不晓得为何凌降曜这次骤然发怒,但身为他的身边人,已然打上了他的标签,自是希望他万事都好的,如此自己才能好。
更不用说,她也是用了心的。
凌降曜也不知听没听进去,懒懒地瘫在榻边,或许是刚才发泄过怒气,他身上那股燥郁感消散了许多,随之而来的是颓然感。
他昂起头,望着头顶房梁,半晌,无声地讥讽出声。
这些人哪,看到的只是他的身份……
兴许有一日他的身份揭破,这些人都会第一个想踩他吧!
就像是曾经他轻而易举的折辱他们,剥夺他们的性命一般的残忍……
凌降曜光是想着那副画面,现在就想将这些人都统统杀了才好。
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
那么,现在最简单的解决办法,就只有一条了。
这般想着,他的目光变得坚定而冷酷。
沈隽意……
他咬着唇,唇齿间都是血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