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映梨愣了下,反应过来,“苗大叔,你怎么在这?这
是您开的店?不错啊!”
苗壮苦涩一笑,“我哪里来的钱开得起这样的店铺。我就是”说到此,他忍不住抹了把脸,“这事说来话长。”
“上回多亏了您定的那批瓷器,我才勉强留着了家中祖传的瓷窑。只是,我自问手艺还可以,奈何寻不来客户。”
“但我这有家有口的,总不能光顾着留祖业而不顾家人孩子。所以,刚好得了个机会,我就来给人看店了,赚口糊口费。”
“不过店里的瓷器都是我看着烧的,质量都是不错的,沈夫人看看?”
姜映梨望着他眼底的落寞,略略叹气:“好。”
成年人的世界哪里有什么容易。
苗壮甚是热情地将花瓶都一一摆了出来,时下流行印花瓷瓶,上面或印着美人图,或拓着鲜花。
姜映梨并不喜欢,最后勉强挑了三个素净的白瓷瓶。
“就这几个吧!”
她有心想多买几个,照顾苗壮的生意,故而又额外再买了些碗碟。
离去前,苗壮还问起黑豚的情况,“大黑豚可好些了?”
“有了些许好转。”
“那就好那就好,能遇到沈夫人也是他的福气。”苗壮说着,迟疑道:“说起来,前些日子有陌生人来村里问过可有遇到奇怪的人。”
“他们看着凶神恶煞的,也不像是好人。而且,我总觉得他们身上有股奇特的气质”
“哦?”姜映梨对大黑豚的身世也有些好奇,闻言,她追问道:“劳烦您详细
说说。”
“我也说不上来。当初刚救大黑豚的时候,他醒来那段时间身上也是那股气质,但后来时间长了,倒是散了些。”
“那些人给我的感觉就像是”苗壮仔细回忆,斟酌言辞,“像是柴刀。”
姜映梨神色古怪:“柴刀?”
莫说是她,就是沈隽意听着都倍感莫名,“为何说是柴刀?”
“柴刀身带锈味,触手冰冷啊!”苗壮越说越肯定,“就是柴刀的味道。”
“就是因为这样,我们村里怕惹到麻烦。所以后来在村长的建议下,我们都说没见着,我也没说他在沈夫人你这。”
“我看那些人不好惹,而且很是着急的样子,沈夫人可得注意些安全。”
他忧心忡忡道。
离开店铺时,沈隽意说道:“苗大叔的意思大概是血腥味和锋利感。这一般只有两种情况了”
姜映梨当然明白。
沈隽意继续道:“黑水河贯穿黑山,故而由此得名。今日黑山贼入城”
姜映梨蹙眉,“你怀疑大黑豚是黑山贼?”
沈隽意摇头,“并非如此。他身上的气质与之不同。”
“那你的意思是?”
沈隽意不答反问,“那周羡入医馆看诊许久,为何先前不见你说?”
“不过是个普通病人。他们是以威远镖局的人入城就医的,我当时看伤势严重,就赶忙先救了人。”至于后来,周羡那些小心思,她也没当回事。
自然也没想着提起。
顿了顿,她又道:
“是后来回槐花镇,遇上胡掌柜,听他讲起威远镖局的事,我才觉察出不对劲。”
“所以回来后我这不就将人举报了嘛!我哪里知道,我这般倒霉,特地带人去了热闹的酒楼团建,就想着避开祸事,结果概率这般小的事情都叫我给撞上了。”
她看到周羡从窗户爬进来,若不是这是古代,她甚至都怀疑他偷偷给自己安定位了。
闻言,沈隽意神色骤然一沉,他语气平静,“我观此人并非易与之辈,此次受挫,恐会卷土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