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峦此时脸上也多了几分轻松之色,“来,咱喝酒。满上。”
张延龄闻言,赶紧给两个长辈面前的杯子倒满酒。
张殷续道:“那你看,是否有机会让汝学帮忙说说,让我有机会去一趟李府,亲自拜会一下李侍郎呢?”
“啊?”
张峦一听,你咋还蹬鼻子上脸呢?
张殷似乎一点儿都不觉得如此做会显得唐突,解释道:“就当是前去感谢也好啊。亲自走一趟的话,回头河间府的官员对咱张氏一门也能保持足够的尊重。”
“不太妥……”
张峦话说了一半便看向儿子。
臭小子,又该轮到你来说话了。
张延龄笑道:“爹,如果让姑父去说说的话,或许真能跟李侍郎搭上线呢?二伯此举乃为河间府官员,并非出自私心,咱们应该支持才对。”
张峦听了腹诽不已。
什么不是为了私心?
以这老小子的秉性,他这么做无非是想绕过我,让人觉得是他巴结有方,才换得李孜省的支持。
以前没觉察出这厮是这般口是心非、卑鄙无耻之人,现在嘛……算是领教过了,再也不会被他蒙蔽。
“李侍郎位高权重,贸然前去拜见,怕是不易。”
张峦一副为难的样子。
张殷一听有戏,比先前热忱了许多,满脸堆笑道:“若成事的话,定当感谢来瞻你,我去李府也会带厚礼前去,定不会让张氏一门失礼于人前。”
“可是……”
“爹,你就帮帮二伯吧,那位李侍郎既然帮了河间府官员,想来也想求得回报,咱眼下没什么能力,就让二伯代咱去,也挺好啊。”
张延龄继续在旁边充当说客。
张峦差点儿就想质问,你小子到底是帮我,还是帮他?
“那……”
张峦又显得很犹豫。
张殷道:“家庙和宗祠的修缮,我已安排好人了,且这次事成后,河间府的官员怎么都会有所表示,这也是为了张氏一门以后更好在河间府立足。你就帮我一回吧!”
张峦一听,又拿家族大义来忽悠自己。
他瞅了儿子一眼,尽管心中费解,但还是重重点了点头,道:“那我就试试吧,不保证一定能成。”
……
……
张殷酒都没喝几杯,就起身匆忙离开。
说是要回去准备拜见李孜省的礼物,还要去见见河间府官员……让张峦听了一时摸不着头脑。
怎么连跟我喝杯酒都兴致欠奉?
小媳妇还没娶进门呢,就准备将我这个媒人丢过墙?
“二伯这是打算回去索贿,带着一众河间府官员凑份子买来的礼物去拜见李孜省……这算什么?借礼献佛?然后功劳全他一个人占了?”
张延龄跟老父亲一起送张殷出门。
目送马车远去时,张延龄嘴里嘀咕开了,还说得很大声,故意让张峦听得清楚明白。
“臭小子,你明知道他的目的,还让我去给他当引荐人?你以为人家李侍郎有那闲工夫接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