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张峦一脸尴尬。我这边自己还没说什么呢,你就在这里给我编起理由来了?
“那到底是也不是?”
李孜省大有一种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
张峦期期艾艾地道:“也许……是吧……”
这回答让李孜省多少有些不满意。
李孜省看了看外边空空如也的院子,感慨道:“来瞻,最近我不与你会面,乃是因为贤侄女马上就要嫁入东宫,我作为朝官实在不方便与你会面,并无他意,你可别误解。”
“没有,没有。”
张峦当然没生出其他想法。
没见面也就是这几天的事,他甚至都不会往心里去。
再说了,皇帝还在呢,官员与太子的岳父过从甚密,你想干什么?阴谋造反么?若是让御史言官知道了,非得疯狂上奏弹劾不可。
李孜省道:“这次你若能成功推测出天机,我必定会重谢于你,连同上次的酬劳一起……
“哦对了,你还有什么诉求没有?比如说做官?再或者是关照徐学士那边?他人刚到京城,虽还没来我府上投递拜帖,但他以后在吏部做事,必定需要有人照拂。
“你看是否需要我去跟他打一声招呼,告诉他一切都需听从你的吩咐?”
张峦一听,心情顿时激动起来。
甚至我啥都没提,当朝第一权臣就这么巴结着我,主动跟我说要提携我身边人。
以后谁敢瞧不起我?
张峦这下精神了,笃定地道:“的确需要等到入夜后才行。”
“那好。”
李孜省看了看天色,道,“时辰还早,我先回府一趟,等入夜后,我再亲自前来,可一定不能再往后推迟了。
“今夜最好就有个结果,明日我便入宫去上达天听,以安陛下之心……来瞻,这次真的要拜托你了。”
“对了……”
张峦忽然想到什么,赶紧道:“李侍郎,在下这边的确是有件事,想委托您……”
“说吧。”
李孜省大气地挥挥手,朗声道,“在我面前,何须见外?”
张峦道:“就是……关于河间府地方官员前途的……听说这次朝廷要考核官员,河间府籍的官员有很多会被列入到裁撤名单中,其中有一人,名叫陈栗的,乃是故陈尚书的弟弟,如今在三河县当知县……”
李孜省笑道:“我想起来了,他的知县官职,还是在铨选时我给吏部打过招呼才放出去的。你放心,这次河间府官员一个都不会有事,甚至还会有人高升……让他们感恩于你,如此也能对你未来的仕途有所助益。”
“多谢李侍郎厚爱。”
张峦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
本来以为根本没机会入手的事情,竟然这么顺利就办成了。
李孜省道:“可千万别说见外的话……今晚我会再次前来,不过对外要尽量保持低调,你也切莫告知于他人,连汝学那边也别通知。静待我前来。”
就算你只是为了窥测天机,但不怕被人知道后说你居心不良?
“能否……换个地方?”
张峦谨慎地问道。
李孜省好似瞬间明悟了什么,眼前一亮,道:“噢,我知晓了,这观星要观得准确,定要找个居高之地,最好远离凡世尘嚣。不妨就在城外,我在西郊有个别院,地势稍高一些,入夜前我派马车来接你。”
“呃……好。”
张峦最后不得不应承下来。
心里却在想,要是让延龄去探问那位高人,时间上恐怕来不及了……
那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