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虽还要继续进行,但明显已经不能辨人,只能听到礼赞官的呼喊声。
“拜……”
“起……”
“拜……”
又是半炷香时间过去,盛大而隆重的祭祀已接近完成,这场伸手只依稀可见五指的大雾都还没消散的迹象。
而在人群最前面,万安旁边几个重臣都试图穿过浓浓的云雾,把万安这个首辅给找出来……那感觉就好似在说,你万阁老可以啊,你这张嘴如同开过光一样,说起雾就起雾?明明先前还艳阳高照来着。
随后覃昌在大雾中举着火把,摸着黑走到为首的几名大臣前面,大声道:“诸位臣僚,大祀行礼之事先暂缓吧。等下一个吉时。”
万安心中一动,循着声音走了过去,看到覃昌的身影,虽不辨五官,但还是上前一把抓住覃昌的手,焦急地问道:“覃公公,究竟是何事?这天……竟真起雾了,陛下他……”
“唉!”
覃昌重重地叹了口气,责备道,“万阁老,就算您也如李侍郎那般神通广大,能推测未来之事,先前也没必要在陛下面前如此提及啊……您可知晓,这场雾可是关乎到安喜宫那位贵主的安危?”
“什么?”
万安一脸懵逼。
我以为自己已经很神通广大了,正打算找你覃昌邀功,进而看看陛下的反应呢。
结果你跟我说,有个比我还牛逼的,一早就把大雾之事给预言了,甚至还说这跟万贵妃的生死有关?
你玩我呢?
“李侍郎,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众人疑虑重重下,又不得不摸索着将李孜省给围了起来。
李孜省继续沉默不言。
众人聚在一起,却也是咫尺之间难以视人,大雾弥漫下,连前行几步都很困难,谁也不敢妄动。
覃昌循声走了过去,也是凑近后,才能分辨出人群中间的是李孜省本人。
覃昌用恳求的语气道:“李大人,您赶紧给拿个主意啊……这场邪雾,果然如您所预料的那般来了!这要是安喜宫贵主有个三长两短,你让陛下情何以堪……现在事情应该还有转机吧?”
李孜省继续缄默不语。
“您快说啊。”
众大臣也着急起来。
邓常恩此时已经不敢往前凑了,只能躲在一堆人后面,根本看不清前面的人影,只听着一群人在那儿说话。
李孜省终于开口了:“我所言之事,全在于推测天机,而天机演变则不受我所左右。我既非天师府的天师,也非仙家中人……若是诸位想寻求破解天机之法,逆天意而为,那不妨……谁自称仙家就去找谁比较合适。”
“邓仙师,邓仙师何在?”
众人一听,又赶忙在大雾中找寻邓常恩的身影。
邓常恩一听,这怎么还有我的事呢?
好在大雾犹在,不正是给我钻地缝的机会?
我能让你们找到我在哪儿,那就是我学艺不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