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峦有了儿子先见之明的加持,开始做一些简单的铺垫,只见他一脸为难地道:“宫里某个贵人的病情,最近应该有……些许好转吧?”
“哦!?”李孜省一脸惊讶,那迷惑的表情好似在说,你连这都知道?庞顷脸上则带着几分惶恐,赶紧问道:“张先生,此话从何说起?您先前不是说,万娘娘的病,或……凶多吉少吗?”
他此举是在表明其态度,道爷,真不是我嘴快泄露,他怎么知道的这件事,我这边也纳闷儿呢!张峦道:“肝脾之病便是如此,骤然病重前,或长期处于安稳状态,但要起人命来,或就是一两天甚至是几个时辰的事。
“一旦到了这一步,便回天乏术了。”
李孜省问道:“那……来瞻你怎知晓,如今万娘娘的病,有所好转呢?”
“这……”
张峦不知该怎么回答。
难道他要说这些都是我儿子告诉我的,你问我我问谁去?
“也罢,今日我是来与你问策的,你照实说便可,不必述及因由。”李孜省到此时,对张峦更加信任和推崇了,一脸期待地问道,“你再说说看,万娘娘这场病,是否能顺利熬过去呢?”
“只怕很难。”
张峦摇头道。
李孜省情绪激动,忍不住追问:“大概在几时?”
张峦咽了口唾沫,欲言又止。
庞顷劝解:“张先生啊,如此大事,您就不必再遮瞒了……就算泄露天机,难道您不想为大明做点事情,为陛下和道爷做点事?”
“不可如此说。”
李孜省急忙纠正,“此乃天机,只需泄露个大概,若是全数泄露事主恐会遭天谴,我岂能让来瞻承担恶果?
“来瞻你放宽心,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介意,且今日之事必定厚礼相报。”
张峦无奈道:“话说,宫中那位可能撑不过月半,大概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徒叹奈何!”
“嘶……”
李孜省听到这儿,忍不住猛吸了口凉气,情不自禁往庞顷那边瞥了一眼,倒不是说要跟幕僚交换眼神,求证一下真伪……如果连张峦的话都不信,难道听庞顷的?而是想要找人分担一下此时心中的惊涛骇浪。
张峦脸色坚定,续又道:“敢问李侍郎,今年的大祀定在哪一日?”
李孜省反问:“为何如此问?”
张峦追问:“可是在初九?”
“呃……是……”
李孜省一怔,随即展颜,“来瞻啊,说你神机妙算,一点都不为过,今年的大祀之日,并非是我推算出来的,而是由司礼监所定……这事尚未对朝中人公布,真是什么都瞒不住你啊。”
张峦一脸郑重地道:“大祀之日,或有邪雾升起,咫尺不见人。待来日庆成礼毕,宫内或有大事发生。”
“这所谓的大事是……”
李孜省说是不刨根问底,但到关键时刻,他岂能听个半截就罢休?
张峦摇摇头:“说不好,也无法明说。”
庞顷跟着问:“会不会就是万娘娘的事?”
“不好说,不好说。”
张峦一个劲儿地摇头,但意思已不言自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