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蓝见她反应这么大,不禁有些奇怪,秦绵缓了缓面色,道:“这边架子上的都不用管了,事关机密,若是有个什么闪失督主会责怪的。”
水蓝被她唬的一愣一愣地,紧张地出去了,见几个婢女都在外头晒书,没有再进来的意思,秦绵呼出一口气,嫌恶地用两根手指捏着那本书想要放回原处。
咔哒一声,就在书要被放回去的时候似乎碰上了什么,秦绵吓得手一抖,书就落在地上。
等她把书捡起来,就发现原先放这本春宫图的架子上出现了一个暗格,一个不太大的四方形空间,她凑上去看了一眼,微微一怔。
秦绵把那本春宫图抱在怀里,伸手捏起暗格里的一支碧玉簪子,她想起来了,那次万寿节孟长安假装醉酒,来找她要谢礼,那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表明心迹,她当时吓哭了,被他抱孩子一样地哄,那时的他,还没学会温柔。
原来他一直留着这支簪子,还把它宝贝一样地放在书房的暗格里,秦绵心里甜的发酸,眨了眨雾气氤氲的水眸,把那支簪子轻轻地放回去。
而后,她不出意料在暗格里又找到了她给他做的香囊、荷包、护膝……
秦绵真怀疑如果不是暗格不够大,孟长安会不会将衣服也放进去。
她翘着嘴角心情极好地翻着孟长安藏起来的小秘密,翻到最底下的时候,她忽然愣住,嘴角的笑意也随之一收。
最底下压着一只年深日久已经褪了色的香囊,应该是孟长安的母亲留给他的,秦绵拿起那只香囊,那上面的痕迹显然是主人常常抚摸所致。
她的心有一瞬间的揪疼,她无法想象那个十来岁的少年在失去父母庇佑之后,是如何孤注一掷进入诡谲的深宫之中艰难求生的。
他会在绝望害怕的时候反复抚摸这只香囊,因为这是他仅存的慰藉。
秦绵的眼睛渐渐泛红,一滴泪不知不觉落在香囊上,她回过神后赶紧用手抹去,只是香囊上还是沾了泪迹。
孟长安走进来时,就看见秦绵对着一只香囊黯然垂泪的样子,他目光一怔,而后敛去双目中的情绪,微微勾起嘴角。
秦绵不知所措地拿着那只香囊,这时一双有力的手臂揽上她的腰将她带进怀里,孟长安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哪来的小贼?竟敢窥探本督的秘密。”
“你就不怕有来无回吗?嗯?”孟长安轻轻啃咬她的耳朵,两人姿势暧昧亲昵。
秦绵惊了一瞬,这才想起推开他,“别闹了,你回来也不出声?”
孟长安泄愤般地咬她的鼻尖,“还敢狡辩,我在门口站了半天,也没等到你发现我。”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孟长安明知故问,秦绵把手里的香囊拿给他看,孟长安挑了挑眉,接过后只是淡淡看了一眼,状似随意地放回去,但秦绵还是看到了他眼中的那一丝怀念。
被她这么温柔地看着,让孟长安心里觉得十分受用,可他终归别扭,咳了一声,岔开话题道:“比起这个,我对夫人怀里抱着的这本书更有兴趣,是什么书?”
秦绵顺着他的目光低头一看,面上很快爬上两片红晕,“什,什么,就是一本地理志。”
秦绵假装淡然地想把那本书放回去,孟长安却突然伸手夺过去,他也不翻开,只一味地问秦绵:“什么样的地理志?好看吗?”
秦绵咬牙,别过头不肯回答,孟长安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面对自己,“为夫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
秦绵怒瞪着他,气呼呼道:“一点也不好看!”
孟长安轻笑一声:“哦?这么难看的书,如何能出现在本督书房里,我可要一看究竟,不如夫人也一起吧。”
秦绵僵着身子被他拉着并排坐到书房的矮榻上,孟长安一手环抱着她,一手饶有兴致地翻开书,秦绵又羞又窘,听他每翻一页,就要长篇大论地点评,最后她木愣着脸,心里对孟长安仅有的一丝同情被冷漠取代。
“难怪夫人不喜,这画的太粗糙了,回头为夫一定寻更好的给你看,好不好?”
“这画上的女子如此僵硬,哪像我的绵绵,哪里都是软的。”
“若是本督这般抱着你,一定比这画上的好看。”
……
孟长安终于翻完了最后一页,秦绵悄悄松了口气,找了个借口就想离开这异常憋闷的书房。
前一刻孟长安笑着答应了她,任她走到书房门口。
后一刻这人伸手把她捞了回去,砰地一声关上书房的门。
“你干嘛?”秦绵的惊叫被他堵回嘴里,他霸道的唇舌攻陷她的唇齿,汲取着她口里的甜蜜。
“那书的确不好看,但胜在花样多,你陪本督挨个试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