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绵惊恐地躲过,把自己缩在角落里,一边抖一边哭:“你别碰我,我肩膀疼。”
孟长安见她躲着自己刚要发怒,却听她说肩膀疼,顿时心中后悔,他手劲大,一发脾气就忘了收敛力气,想来把她捏疼了。
“哪儿疼,本督瞧瞧。”他伸手去碰她肩膀,秦绵却一把打开他的手:“你离我远些,我害怕。”
孟长安屏息片刻,克制着怒意,她害怕?那还敢伸手打他!这小东西真是棘手,打不得骂不得整日折磨的他上火。
他收回手,沉声道:“别哭了,本督一时没拢住火,下次不会了。”
“你起来,好好坐着,成什么样子!”
秦绵闻言动了动,慢慢蹭起来,坐到车门边,离孟长安远远的,方便他再过来时跳车逃跑。
她像个受惊的兔子,哭得一抽一抽的,鼻尖眼角都是红的。孟长安盯着她看了两眼,心头的火气慢慢消散。
“他真是你表哥?”他审视着秦绵那张哭花的小脸,依然怀疑。
秦绵一边抽泣一边点头,孟长安不满地道:“你过来,坐这儿。”他指了指他左边的位置。
秦绵没动地方,戒备地摇头,孟长安起身要去抓她,她见状赶紧要往马车下跳。可马车就这么大的地方,孟长安的反应比她要迅速得多,在她跳下车前伸手将她扯进了自己怀里。
他双手紧紧地将她禁锢在身前,秦绵迫不得已坐在他的腿上,孟长安惩罚似的在她耳后的皮肤上嘬了嘬,换来怀中女子的一个轻颤。
他声音暗哑:“你跑什么?”
秦绵:“你放开我,我想回家。”
孟长安失笑,摸了一把她满是泪水的脸,笑着问:“你就打算这么回去?”
秦绵别扭地在他怀里挣了挣,她讨厌死他了,坏人!
孟长安从袖口里掏出一方帕子,在她脸上轻轻擦拭,柔声逗她:“你瞧瞧,哭得跟个小花猫儿似的。”
秦绵打开他的手,孟长安这次没有生气,反而捉住她的手,凑到嘴边轻轻咬了一口。
“这次就算了,以后再让本督看到你与旁的男子眉来眼去,本督就宰了他。”
秦绵气闷,她什么时候跟人眉来眼去了?明明是他蛮不讲理!
“知道了,你放我下去,我这样不舒服。”
孟长安轻笑着问:“不舒服?”以后说不得还有让你更不舒服的。
他大发慈悲地放开她,秦绵坐在他身边,也没敢再跑。孟长安拿起一旁放着的食盒递给她,秦绵打开一看,愣了片刻问道:“给我的?”
孟长安:“御膳房新做的,听德喜说你喜欢。”
他态度不再强硬,秦绵也就软和许多,她点点头嗯了一声,拿起一个轻轻咬了一口。孟长安看她吃糕点的样子倒把自己看饿了,就着她的手也咬了一口,甜腻腻的让人牙疼,他皱眉咽下去,惹得秦绵笑出了声。
“这东西有什么好吃的?少吃些,当心牙坏了。”
他见秦绵吃的开怀又不由改口:“你喜欢的话,本督把那做点心的御厨弄进厂督府,以后专门做给你吃。”
秦绵沉默地放下食盒,孟长安见她如此脸色瞬间一冷,道:“秦绵,对你,本督势在必得,再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到时无论你能不能想清楚,都要乖乖嫁给本督。”
他满以为秦绵会继续找借口拖延,但她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态度并不抗拒。他凤眸微眯,有些后悔,一个月是不是太长了?
秦绵抱着食盒下车后,德喜松了口气,心道:秦娘子真有办法,督主气成那样愣是没伤她一根汗毛。
当他上了马车看见孟长安脸上平静无波的样子,就更加佩服秦绵了,他可从没见过督主发怒时还能被人哄回来。
“德喜,让人盯着她,她去了哪里见了谁,以后都要报给本督。”
“还有那个定国公府,也给本督盯紧了。”
孟长安攥紧了拳头,脸色阴寒。德喜缩了缩脖子,他就知道,督主不是那么好哄的,今日若不是看在那人是秦娘子亲人的份上,只怕督主早就对他下手了。
宁可杀错绝不放过,这才是孟长安。
正月一过,天气很快就回暖了,泰安城里早已褪去银装素裹,生出一片勃勃的绿意。二月初,早春的花都开了,容王府在自家园子里办起了赏花游园的盛会,遍邀整个泰安城的世家公子和千金。定国公府的老夫人江氏也收到了帖子,说是赏花游园,其实主要目的是给各家适龄的儿女互相相看的。
江氏琢磨着给秦绵去了信,让她带着妹妹秦柔跟着一起去,秦绵本来想推拒,但考虑到秦柔也快及笄了,容王府邀请的人中也有一些出身寒门的读书子弟,让秦柔出去见见人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