堇随从会意,快步冲到周煜面前钳制住他的手腕,周煜吃痛,掌心不由得一松,就被对方抢走了那团揉皱的纸。随从将纸团递到了萧元祁面前。萧元祁脸色铁青地接过了纸团,却没有第一时间打开。这一刻他脑海中有许多种猜想,他怕这纸上的内容,会是温玉礼背叛他的证据。他明明决定了要和她好好过日子,为何他与她之间总要生出这么多事端来?眼下的气氛实在太过诡异,萧元祁的随从与掌柜都十分默契地驱散了店里的闲杂人等。“对不住了各位客官,本店要处理一些要紧事,没空招呼各位了,请各位改日再来,我们要打烊了。”
片刻的功夫,店铺内就冷清了下来。“王爷犯不着犹豫,打开看看吧。”
不同于萧元祁的气愤与焦虑,温玉礼此刻已然冷静了下来,气定神闲道,“反正不是什么污言秽语,也不是出于我手。”
萧元祁闻言,摊开了那团纸,只看了一眼,便怒上心头,冷眼望向了温玉礼,“你说这白纸黑字不是出于你手?这上面分明就是你的字迹!”
不是污言秽语,可是这上面的内容又能好得到哪去?“久不与君相见,心中甚念;思及当日冷语,心中甚悔。这话难道不是在表达着你曾经拒绝你表哥的懊悔?到了这一刻,你不如实话实说,这些日子以来你对本王冷淡,是因为你心里装着他吧?你身为祁王妃,却想着和曾经的竹马重修旧好,你简直……”“王爷慎言!我与祁王妃可没有你想象的那般龌龊。”
周煜仿佛料到了萧元祁会说些难听的话,出声打断了他。萧元祁目光如箭般扫向了他。周煜迎视着他的冷眼,不卑不亢道:“我的确是被这张纸上的内容给引来的,可我来此的目的不是为了与王妃私会,只是想弄清楚究竟怎么一回事而已。从眼下的情况看来,我与王妃是让人算计了,我斗胆问一问王爷,您出现在此地,是从什么人嘴里听到闲话了吗?”
“本王没有必要回答你的问题。”
萧元祁自然是听不进周煜的话,朝身旁的随从说道,“将此人拿下。”
温玉礼目光一凛。周煜若是被萧元祁在大庭广众之下从珠宝铺子押回祁王府,那么不管外人知不知道事件的缘由,对周煜而言都是十分没脸的事。周家在商场上算是很有名,周煜是个看重脸面的人,这一次的事件他本就是受害者之一,她于情于理都不能让他被萧元祁这么打压。更何况,他刚才第一时间帮她说话了。“住手,依照我朝律法,没有确凿证据下,不可随意拿人!即便是皇亲贵族,抓人也得给个理由。”
温玉礼挡在了周煜身前,与萧元祁对峙。萧元祁见此,竟是气笑了,“怎么,你为了他要和本王对抗?”
“王爷前两日还说不会再随意误解我,此刻却不听解释就要抓人去审问,你在下命令的那一刻,是否已经断定我与我表哥有私情?若是仅凭一张字迹相同的纸就能给人定罪的话,临摹字迹一定会成为许多文人的必学技能。”
温玉礼的神色一派坦然,不露半分心虚,“您心中此刻有什么疑惑,不如先问一问我,如果你觉得我的回答是强词夺理,你再来质疑我也不迟。”
“那好,本王问你,你之前说,自你成亲之后,与周家早就生疏了,那你为何频繁与他来往?三天的时间你们就见了两次面,你明知道他对你有情,为何不避嫌?”
“这是珠宝铺子,不是他的私宅,店铺开在这,谁都有权利进来,我来这是为了定制珍珠珠钗,来之前可不知道他会出现在这,难道我连就近买个东西,都要避讳一下这家店是谁的,姓周的店我都不能进了?那他家还开药材铺、脂粉铺、成衣店,我都不该踏足了?”
温玉礼说到这,似是觉得有些可笑,“周家涉及的生意何其广,多少贵族都与他们有生意来往,我又不是心里有鬼,凭什么就得避开他家的店铺?别家做的没他家好,我就近找他家来做有什么问题?”
“更何况——您说他对我有情?我自己都感觉不出来,王爷您是怎么感觉出来的?又或者说,跟您说闲话的人是怎么感觉出来的?是亲眼看见我与表哥肢体接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