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枝把周妈给她拿的一些吃全都偷偷的放在了被子底下:“娘,你记得我的话没有,不要跟奶说起我回来过的事情,也不要太想我。我要是得空,会回来看你们的。你如果去了城里,可以去城里的高山茶馆。我们姑娘就是高山茶馆的东家,给我带东西也好,带话也好,都可以告诉那里的杜大哥。”
这是周妈跟她讲的。说她娘要实在不放心,想要带东西或者带话给她,可以带到高山茶馆去。
许氏一把抱住双枝:“大丫,娘不想你走。你不要走,你就在娘跟前。你还那么小,哪里会伺候人。”
“娘,你病刚才好,不要去想这些。你只要记得,我很好就行了。你在家把妹妹和弟弟带好,我要是表现好,说不定姑娘就让我回家陪你了。”
许氏紧紧的抱着女儿,不想让她走。
外面响起脚步声。
许氏耳朵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灵敏,让大丫赶紧去床底下躲着。
进来的是二丫和三丫。
她们在找姐姐,找遍了整个村子都没有找到。她们想去问奶奶,结果听到奶奶说,姐姐卖给了一个有钱公子。
“娘。”十岁的二丫和五岁的三丫哭着鼻子红着眼一脸的委屈:“我们刚刚偷听到奶奶讲话。奶奶说把姐姐卖给了一有钱公子。姐姐不会回来了。”
许氏心中一动,暗思难不成大丫刚刚说的是假的。她的主人不是女人,是个男人。
如果是个男人,就是死,她也不会让大丫再回去。
“你奶是如何说的。”
二丫学着说了一遍。
许氏的脸当即就变了:“她怎么敢卖掉大丫,把你奶奶叫过来,我要当面问她。”
姐妹二人出去叫人。
许氏听到婆婆在外面打骂二丫和三丫的声音,她闭上眼睛,心里头都是恨。
她恨自己无能,没有办法保护自己的四个儿女。
婆婆对她们不是骂便是打,把她们当成赔钱货。也恨自己身子弱,没有办法保护她们。
老太太当然不可能过来,也没有让姐妹俩再过来,指使她们下地干活去了。
双枝从床底下钻出来,安慰着许氏:“娘,你也看到了,只要我奶还在一天,我们姐妹的日子都不会好过。你放心,我一定跟着姑娘好好干,等我挣够银子,就来接你和妹妹们离开。”
她爹无能,对于奶奶的话就像是圣旨。如果爹还能护着她们姐妹一二,这日子也不会太难。
许氏抱着双枝舍不得放手:“你跟娘说实话,你的主人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刚刚二丫可是说了,你奶把你卖给了一个年轻男人。”
“姑娘不方便出手所以让茶馆找我。你看过之后心里就放心了,不要让奶和妹妹们知道,不然奶肯定要闹上来的。”
离开时,她看了一眼还在床上闭着眼睛睡觉的弟弟,轻轻在他脸上落了一个吻:“小家伙,你要快点长大。”
趁着没人注意,双枝从她们的破落小院子里钻了出来,再从后山的小路走。
二丫和三丫正在地里翻土,突然她好像看到了大姐的身影,放下锄子便去追。
“二姐,你干什么?”
“我好像看到了大姐的影子。”二丫追上去时什么也看不见,真是奇怪了。
“定是我们看错了。如果大姐看见我们怎么会躲起来,大姐对我们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