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喜欢吸人的后脑血浆。”对方邪恶的笑。什么?柳飞絮转身,可是来不及了,那只血色的蛤蟆型蠕虫已经直扑向他的脸。一阵冷冽的剑气,紧跟着扑向柳飞絮。剑气柔韧、行云流水。而血色,再一次漫天飞舞。只见那血色的蛤蟆型动物,被劈成了两半。白衣飘下,右手持剑的身影,墨发飞扬。一张银色的面具,遮住了他的整张脸,唯留出那双淡然宁静的双眼。那人的身后,紧跟着一个青年。气氛,在一刹那凝结了。只听见那人温润如水的声音吐出一句话:“神医千碎云,久仰大名。”那冒充千碎云的人还无法回神,双眼惊讶地看着在地上抖动的蠕虫:“你……你杀了我的宝贝。”声音尖锐了,转为愤怒。“我杀了你。”说着,一道锐利的气朝着凤澜止击去。凤澜止飞身而起,一边吩咐:“辰,保护他。”对方袭击过来的气,是一条鞭子。鞭子缠上了凤澜止的剑,那鞭子五彩颜色,是蛇皮编织而成。凤澜止拉住蛇皮,将内力置入,对方来不及松手,胸口接了一掌,从空中掉下。凤澜止紧跟着来到柳飞絮的身边,抬手解开他的穴道,又拿出一个药品,从里面倒出一粒药丸,扔进柳飞絮的嘴里。一连串的动作,连让柳飞絮说不的机会也没有。“你……你是?”柳飞絮的感激胜过了他的疑惑。印象中,似乎听谁说起过。凤澜止朝着他点了点头,回头看着那冒充者:“你是什么人?”那冒充者怒气冲天的哼道:“送你进地狱的人。”“哦?”挑眉,那细细长长的眉,非常漂亮,“你不是千碎云吗?”凤澜止反问,好声好气。“那又如何?你杀了我的宝贝,非死不可。”噗嗤……悠扬的笑声,淡淡的味儿,很悦耳:“整个流碎堡都知道,神医千碎云的宝贝,是我。”右手的剑,换到了左手上,剑尖指着那个冒充者,“把你的手放规矩点,你会毒,可你该知道,能对神医起作用的毒很少。”冒充者收回了神,他平静下来,凶狠的目光锁着凤澜止:“你想说,你是神医?你是千碎云?他的语气不屑,嘲笑。凤澜止不怒:“我不是神医……但是我是神医的儿子,千碎澜止。”说着,身影已动,左手的剑气比起右手更加凌厉,且招招直逼对方的要害。对方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不错,他善于用毒,武功不是强项。可因为对方突然公布的身份,让他连唯一的优势,毒也不敢用了。薄如蚕丝的剑缠上了他的脖子:“我的左手剑下,从不留活口。”剑使上了力道,割破了冒充者脖子上的皮,血顿时涌了出来。哈哈……哈哈哈……意外的,那冒充者竟然狂笑了。啊……紧接着,嘶叫声铺天盖地。凤澜止回首,那双向来淡然处之的瞳孔,也不禁变了。那方才被他一剑两半的血红色蠕虫体内,又冒出了一只只形状一样的东西,它们跳上了西门派弟子的身,张开嘴就他们的伤口中咬。这是?凤澜止睁大了眼:“捂住伤口,血腥味会让它们兴奋。”这不是普通的宠物,这是……蛊。双眼换上了锐利,凤澜止迅雷不及的点住了冒充者的穴道。身影腾空而起,剑一挥,树枝落下。凤澜止捡起几根,内力凝聚在掌上。一股涩味传出,只见那些嫩绿色的树枝竟然冒出了青烟,点、燃了。“扯下自己的衣裳,点燃并包住伤口,会疼,但是能救命。”柳飞絮还处在云雾里,这个少年用点燃了春木,这个少年说,他叫千碎澜止,等等……千碎澜止,那不是流碎堡少主吗?“西门派掌门柳飞絮,今日谢少堡主救命之恩。”武林,会创造蛊师沿着手腕到半截的手臂上,这么大的范围,如果那些肌肉都要切除,这和切除整条手臂的肉有什么区别?“毒素还没有潜入骨髓。”凤澜止只能如此安慰,“你没有时间考虑,作为大夫,我只能为病人提供最大的保障。”说着,小刀已在他的手掌中转动。那弟子尚未感觉到疼痛,只看得清眼前血肉飞舞。凤澜止的动作开始变慢了,那彻骨的疼痛,也随之而来。西门弟子的脸上苍白,身体开始抖动。“抓紧他的身体。”凤澜止一声令下,旁边的弟子赶忙抱住他。肉被切除的,只剩下骨头了。大家移开了视线,看着不忍心。“怎么没有血?”其中一个胆儿大点的弟子问道。“只要切法正确,不要伤到经脉,血就不会流出来。”虽然如此,但是血丝还是有的。凤澜止收了刀,从自己的衣衫上撤下一块布条,又咬破自己的手指,用血代墨,在布条上写字:“辰,去抓这些药。”“是。”“这药丸可以增强你的内力,一般来说新肉是会长出来的,但是因人的身体状况而异。不过即使新肉长了出来,你这条手,日后能不能恢复如初,谁也无法预料。”凤澜止一字一句,说的非常清楚。练剑之人的手再也无法握剑,这种悲痛的心情,除非是亲身经历过,否则谁也无法体会。“少堡主。”柳飞絮的内息已经平稳,凤澜止刚才给吃的药,很神。“有件事,想请教少堡主。”生硬的语气,并非针对于凤澜止,而是因为门下弟子的无辜受牵连。“前辈请说。”凤澜止礼貌道。“近来有听说二堡主袭击各派人士,可见是这xx佞之辈所为。少堡主可知二堡主得罪过谁?”用如此恶劣的手段伤他门下弟子,这个仇,柳飞絮一定要报。凤澜止摇头:“澜止儿时记忆模糊,自打从记忆开始,便知小爹爹从未出过流碎堡,粗粗一算,也有十来年了。不过……”他语气一转,“此人冒充小爹爹的意图,尚待查明,也未必是和小爹爹有仇之人。可以肯定的是,武林的腥风血雨开始了。”腥风血雨?柳飞絮纠眉,武林的腥风血雨,哪里需要开始,而是从一开始,它就存在的。“但是要查出他们冒充小爹爹的意图,也并非难事。”凤澜止轻笑着,来到那冒充者的面前。那冒充者脸色僵硬,似乎正在受着极大的痛苦。凤澜止挑起他的下颚,“以你的功力,是解不开我大爹爹独创的点穴法。”那骄傲的语气,是对弱者的不屑。凤澜止表面上温和有礼,可实际上,他的心狠着呢。一个在五岁就受了如此创伤的孩子,长大后,又有谁能要求他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