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卿淡声道:“光是名还不够。”
“嗯?”
“你这只猫缺一个姓,”李安卿放下筷子,用纸巾擦了下嘴说:“了红尘或者断红尘,都挺适合它。”
说完,最先起身上楼:“我吃好了。”
没多久,李怀尘也站起来:“我要早点去公司处理文件。”
“……”
这只猫被默认定居下来,也有人生出过劝说李相浮把它送人的想法,然而被那双慧眼一望,想法顿时烟消云散。
……送佛,那是大不敬。
老猫很会自己跳起来压着门把手开门,导致除了李安卿和李相浮,基本每个人都养成了在家里睡觉反锁门的习惯。
一天清晨,李相浮坐在庭院里弹琴,李老爷子晨跑回来顺便去看了一眼。
今日这一曲格外缠绵悱恻。
李相浮闭眼:“非风动,非幡动,仁者心动。”
李沙沙摇头:“此言差矣,动静有常刚柔断矣,乃是天地之道。”
老猫趴在石桌上,尾巴一甩眼一眯:“喵呜,喵。”
李老爷子:“……”
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李相浮的问题出在哪里,虽然回国后混账事没少做,但总体而言是‘静’的,没见小儿子交什么朋友,和女性往来讲得全是绣花和服装设计,心血来潮搞按摩行业,又没有做大做强继续发展的意思。
李老爷子下意识拿出手机,盯紧通讯录上久违的电话号码,稍一迟疑,终究还是拨了出去:“喂,诺顿博士么……”
·
同一天。
“赵永初那边一直在拖着我们,”苏桃:“今早好不容易发来手术记录,我看过没什么问题。”
秦伽玉掀起眼皮:“找人鉴定过图片没有?”
苏桃:“有p过的痕迹。”
李相浮所谓的按摩事业,果然是另有所图。
秦伽玉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轻轻按了按眉心,自从当年系统自爆,他便时不时陷入沉睡,用了四年时间好不容易缓和过来,但系统本身并没有彻底恢复。
苏桃犹豫好久,终究还是忍不住道出沉寂许久的疑惑:“你之前的接触计划是不是过于委婉了?”
寄卡片,寄干花,从身边人下手,步骤繁琐。
秦伽玉别开眼:“是我想复杂了。”
他一直不敢确定李相浮是不是真的失忆,对方去天西古村后,心底里更加不安。无数个午夜梦回,他都梦见所谓的失忆不过是李相浮用来继续戏耍人的借口,否则什么失忆会这么离奇,碰巧将和自己有关的这段记忆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