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婚纱换好后,她才走到客厅的落地镜前晃了晃。
不得不说,也真是被自己给惊艳到了,大概没有哪个女人穿着一身会不漂亮的吧。
后天她就嫁给封则衍了……时间真是过得又快又莫名其妙。
不过最后她嗤笑了一声,喃喃自语着:“说好要走,到现在却又舍不得了。时烟,你可怎么向妈妈交代哦。”
“交代什么,你已经不用交代了。”
忽然一个清亮的声音从后传来。
这么突如其来的一声,吓得时烟立刻转身看去。
只见自己最不想看到的人正坐在阳台上的座椅里,与夜色融入一片。
之前从洗手间出来,自己竟然完全没注意到她……
“金言?”
“嗯。是我。”她从夜色里走出来,一身黑色西装,一双黑色的高跟,十分干练,和以往穿白大褂的模样相差甚远。
她背着手,脸色冷漠,嘴角还噙着一丝嘲笑:“恭喜啊,再过两天,你就是人尽皆知的封则衍的封太太了。”
时烟嘴角勾勾,反问她:“违心的话,从自己嘴里出口,就不觉得膈应吗?”
“膈应啊,当然膈应。我看中四年的位置,没想到还是没到我手里。”她苦笑一声,目光又流转在她的身上,那袭几乎能刺痛她眼睛的婚纱,“他对你真是下得了血本,知名意大利设计师一针一线亲自缝制,就连你那表姐都没有那份殊荣呢。”
时烟抿抿唇:“你大晚上来我这里,到底是想干什么?”
“我其实并不想干什么。”金言伸出一只手往她的裙子上放。
但时烟后退了一步,躲开了她。
“别碰我。”
金言的手僵在半空之中,有些错愕,但很快就收回了手。
并且她几乎是以一种病态的微笑,笑说:“你知道你表姐是怎么死的吗?”
时烟一愣,还没说什么,金言却已经自顾自地说起来:“她倒不像你一样,能让我天天在药膳里下慢性毒,她每晚都喜欢喝一杯蜂蜜茶,还使唤我伺候她。我这人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些所谓的大小姐,所以看不惯就在里面加了点东西。后来没控制好,药剂加多了,所以有一次她开车的时候,毒性发作,中途休克,车就掉到了海里,呵,捞了三天,除了辆破车就什么都没有捞到。”
她语气平淡地描述着,仿佛在讲一个故事,“从导航仪里,谁都看得出她晕过去才导致坠崖,但谁都想不到会是我做的。”
时烟听得浑身冰凉,还是一种是从脚底开始冒寒气,一点点冷到了头顶的凉。